司季夏也是默了默,随后才有些迟疑道:“阿暖姑娘需伏到我背上我才能将阿暖姑娘带出去,阿暖姑娘若是介意的话我还是去给阿暖姑娘那麻绳吧。”
他方才只想着他带她出去便省去她自己爬树,倒是没有想到若是他送她出去的话她便只能趴到他的背上,这样他才能把她带出去,因为他没有两只手,不能将她抱着出去,只能将她背出去。
这般想着,司季夏兀自否定了自己的意见,有些紧张道:“我还是去给阿暖姑娘拿麻绳吧。”
司季夏边说边转身,却在这时,冬暖故拉住了他的斗篷,昂头看着眼前的榕树道:“那便劳公子把我背出去了。”
司季夏愣住了,身子也僵了僵,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有些不能相信地看着冬暖故,“阿暖姑娘确定?”
冬暖故被他这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好笑的回问逗得笑了,这有什么确不确定的,难不成他还是豺狼虎豹她怕了不成?
于是冬暖故微微点了点头,“是的,我确定。”
冬暖故眉眼间的笑及她的一句“我确定”
让司季夏的心陡然之间怦怦跳得就像迷路的小路正在四处乱撞,看也不敢多看冬暖故一眼,只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尽量让自己紧张的声音听起来与寻常无异,“那阿暖姑娘便伏上来吧。”
于是冬暖故二话不说便伏到了他的背上,那一瞬间,司季夏整张脸从发际线一直红到脖子根,两只耳朵更是像充血般的红,因为冬暖故以防从他背上滑下而抓在他肩头的双手,更因为他背上传来的那种前所未有的温软感觉。
司季夏觉得他的心就快跳出了嗓子眼,也觉得他的脸滚烫得如在三伏的阳光下暴晒。
他本还想提醒她抓稳了别掉下去了,奈何他觉得他此刻说不出话来,就算说出来也绝对是磕磕巴巴,不如不说,只站起身,脚踩在榕树树干上借力,不过眨眼便踩上了高高的墙头。
冬暖故伏在他背上,能感受得到他身体的紧绷,也感受得到她的手臂搭在他右肩上时他身体的颤抖,像害怕,又像抗拒。
他的背很瘦,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骨骼的形状,可他的背却很宽,虽然瘦却不像旁人所见的那般羸弱,并不厚实,却让人觉得安稳,就算他只用他唯一的左手轻轻勾着她的膝弯,也丝毫不给她随时都会从他背上掉下去的感觉,他因风扬起的长发拂到她面上脖子上,有些微的痒痒,而却又让她觉得心安。
冬暖故想,她或许可以帮他梳梳头,不知他整齐地束起头发又会是什么模样。
司季夏跃上墙头再落到外边地上的时间不过转瞬,且稳稳当当并未让冬暖故觉得有一点点的摇晃,只是在他双脚落地时他飞快地收回自己钩住她膝弯的手,冬暖故便也收回自己抓住他肩膀的双手,从他背上离开。
“阿暖姑娘快些去吧,早些回来。”
司季夏说这话时已转过身背对了冬暖故,微垂着头,稍顿了顿后又补充一句,“阿暖姑娘回来时往院子里扔几块石子,我便来把阿暖姑娘带进去,阿暖姑娘自己……当心些。”
司季夏说完,也不等冬暖故应声,脚尖一点墙根,只一个稍稍借力,无需再在高墙壁上第二次借力便轻而易举地再次跃上了墙头,一刹那间便消失在了冬暖故的视线里。
看着司季夏那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的举动,冬暖故更加确定他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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