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一刻,她对他有情。
扳机之后,什么都不会有。
就算可以相伴走夜路,她恐怕也会离他远远的,并持之以恒地恨他。
她已经在拉门,这是最后的机会——出了这个门,等于他永远放走了她。
然后她就会消失在他生命里,再然后,这个世界会彻底遗忘他。
永生永世,就算经过无数个轮回,他们也不会再见面。
他睁大眼,手心都是汗。
但是她在拉门的瞬间莫名其妙侧过头来,大概是想看他最后一眼,却发现他大睁着死鱼一样的眼目送她。
她大惊失色。
不过事情其实远比她想象得严重。
如果他一念之差,她此刻已经死了。
“你醒了?还是,一直醒着?”
她靠着门,不能控制的腿软。
“……为什么不走?”
他的手挪开,脱离了扳机。
与此同时,神经猛地一松,让他产生了失重的眩晕感。
“我想走的,但是——”
“但是什么?”
“我对自己说,是不是还该冒一次险,看看你到底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我疑心错过这次机会,很可能会错过人生中精彩的一段。”
“那你大概想错了。
其实,你应该相信你的直觉。
你的直觉一定在怂恿你跑。”
慕远坐起来,捞过柜子上的纸条。
“不,我的直觉让我留下。
我追求安全感的狭隘心胸让我离开。
也许,我该把视线放远一点,毕竟现在我对你一无所知。
我至少得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慕远没有说话,浏览纸条。
而后,扬着纸片,说:“我有过那个规划——”
“什么?”
慕远脸部神情舒展,眼睛里充满遐想,“做梦都想,劈柴喂马,周游世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是,海子写了那首诗后不久就卧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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