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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找得实在蹩脚,那发疯的爱语、动情的回吻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约拿讽刺一笑,退后两步:“我并不只是在安慰你,我知道。”
杜乔咬紧牙关:“你不知道……”
“我爱你。”
约拿毫不理会,强硬而执拗地表白:“我不应该在你悲伤的时候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我爱你,我不会否认这一点,我也不会撒谎,我愿意把我的生命献给你……”
“别说了!”
杜乔痛苦地叫道:“你不爱我……你只是……你只是想安慰我,我也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会……才会……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会被人发现的。”
他下意识地想逃离这里,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再不离开,他会失控的。
“杜乔!”
约拿拉住他:“你真的感觉不到吗?你的心从来没有为我跳动过吗?”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杜乔浑身震颤。
有眼泪流了下来,他几乎要把嘴唇咬破才能勉强不发出抽泣的声音。
但是他脑袋此时无法冷静地思考,他本来只是想来倾诉悲伤,想躲开修道院,他从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他也没有准备好和约拿做出亲密的行为,现在他只想为卢多维科的死做一些什么,他根本不想去想关于情爱的事情,何况这份爱是如此大逆不道1!
“我……我不知道,”
杜乔仓促地抽回自己的手:“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他再也不能忍受多说一句话,奔跑着离开。
从梵蒂冈回修道院的路本来应该很漫长,他走了很久才走到的,可回去的时间却显得很短,他像是想把自己的腿弄残废似的没命地跑,跑得几乎没有知觉了,回到阁楼里的时候他只能瘫软在床上失声痛哭。
嚎啕声响彻了整个宿舍,所有修士都能听到他的哭声。
最后还是安杰洛来到他的床边安慰他:“不是在葬礼上已经哭够了吗?怎么突然又哭成这样?让主教大人的在天之灵听到了,他该多么难过啊。”
杜乔把脸埋在手掌心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是个罪人,我真是个卑鄙无耻的罪人!”
安杰洛以为他还在为卢多维科悲伤:“杜乔亲爱的,别这样,你要振作起来。”
但杜乔听不进劝解,他来来回回地重复着同样的话:“都是我的错,主不会原谅我的,我是个罪人,如果我今晚没有去找他就好了,如果我今晚没有去找他……”
他蜷缩身体躲在床脚,像一片受暴雨打击的草叶。
安杰洛只能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直到后来他情绪稍微安稳,安杰洛喂了他一杯热牛奶才将他哄睡。
睡梦也没有饶恕杜乔,他梦到太阳爆炸,群星坠落,在荒芜的尽头他和约拿接吻。
他们付出毕生热情地拥抱在一起,胸膛贴着胸膛,约拿紧搂的臂膀几乎要把他勒疼,唇齿又交缠勾叠,唾液的味道和湿气融合,交相的鼻息熏得眼睫颤抖,那样浓烈而炙热的气息,那样狷狂深沉的欲`望,一会儿是他压在约拿身上,一会儿是约拿把他压在身下,他们十指紧扣,衣服上的尘埃掸落在四周,月光下看着像是一场奇异的小雪。
然后约拿抬起身体,他的肩膀太宽了,宽到足以遮天蔽日。
杜乔把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露出左脸模糊恐怖的烧伤,但杜乔没有感觉到害怕,他体会到喜悦,就好像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约拿戴着这张面具,他亲吻那半边脸,亲吻到粗硬的皮肤,直到约拿脸上的愁容消失。
他想,这没什么可怕的他又不是没有见过他真实长成什么样子。
然后梦醒来,杜乔浑身是汗,身体像经历了一场浩劫,疲累而空虚。
床单某块特别湿冷的部位正紧紧贴着自己的皮肤,他才反应过来他梦遗了,从他到罗马来后这种情况出现不超过十次,因为他往往在工作室里工作到熄灯,拖着倦怠的身体回到床上,什么都不想想。
就因为昨天那个冲动的吻,他做了一晚上不堪的梦,还弄得满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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