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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台是玻璃材质,袁渊心疼他被凉到,却没有停下,而是找了几条长毛巾垫在上面,抽插的动作变本加厉。
他们胡闹到深夜,毫无技巧可言。
新手上路,也许在不必要的地方费了不少力气。
但好在感觉不错,算是酣畅淋漓。
冬天就这样过去了。
他们搬去了新家。
没有纠结房间分配的问题了,他们一起睡在主卧,一人一有间书房,剩下的空房间等待日后分配。
对陈冬阑而言,这样的生活不仅仅是幸福了,他的怀里突然装满了东西,其中甚至有一些他连梦都不曾梦到过。
养在阳台上的植物生根发芽,生长得葱郁,他却恍恍惚惚,总是忘了给它浇水。
某一个闷热的夜晚,陈冬阑一如既往和袁渊相依相靠着入睡。
一如既往地安稳。
几个小时后,他突然睁开眼睛,满头大汗,惊恐地瞪着天花板。
他抓住床垫,一点点地确认自己真的躺在床上,而不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里,什么都抓不住。
他扭头,看到袁渊安静的睡脸,听他绵长的呼吸,却还是感到不踏实。
他强行闭上眼睛,感到自己又在坠落,只能颤抖着把眼睛睁开。
这都是真的吗?
不是他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吗?
也许他还坐在森林公园的那个石阶上,没完没了地哭下去。
袁渊没有找到他,没有人找到他。
他一个人在原地做着美梦,回头一看,连影子都不愿陪着他。
或许更早之前,就是梦境的开始了。
他从合租屋走出来的那一刹那,就从内里死掉了,只是他的灵魂一直没有放弃,还恬不知耻做着梦。
这个想象越来越真实,甚至逐渐替代了陈冬阑眼前的现实。
他没发出声音,但眼泪却这么流出来,浸湿了枕头。
睡梦中的袁渊不安稳地拧了拧眉,清醒了。
他摸了一把身侧,没有摸到陈冬阑,抬起头一看,才发现他缩在床边上。
疑惑地扭开台灯,袁渊看到了陈冬阑满脸的泪,还有眼睛里的惊疑不定。
他小心翼翼给他拭泪:“做噩梦了?别怕,我在这里。
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
陈冬阑摇摇头:“不用,我还好。”
可是他的脸色却没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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