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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人老实了点,反应也慢,但他又不蠢,陈宝生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无非是想要让他露脸而起,现在陈宝生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自然不会再为难边老头了。
陈宝生利落缴枪,边老头如释重负,倚在藤椅上,大口地喘息着。
边鹤也从厨房里跑出来,连围裙都没有来得及取下来,急忙拨开人群,来到边老头的身边,眼睛都红了,他关切地询问:“爸,您没事吧?”
边老头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不想让儿子担心,便开口安慰道:“我好着呢。”
陈宝生是这场“闹剧”
的罪魁祸首,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愧疚,他是个孤儿,对感情这方面向来淡薄。
他缓慢地走到江律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抬起头,笑着看江律,态度算得上谄媚:“嫂子,这巷子太窄了,车子进不来,可能得劳烦您走几步路了。”
“谁说我要跟你回去了?”
江律扬起下巴。
陈宝生没有方才的盛气凌人了,他苦笑道:“您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属下的……”
江律看着他:“可你也为难我了。”
陈宝生的眉头紧锁,“您要怎么样才肯跟我们回去?”
江律看向边老头,“道歉。”
陈宝生是跟了傅竞川二十几年的心腹,论资排辈,其他人都得喊他一声陈哥。
他虽然心底不太乐意,但脸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他又走到边老头的面前,低头、鞠躬,态度看上去倒是挺诚恳的,“大爷,对不住您了。”
边老头面色如土,显然是还没有完全走出来,他勉强扯了下嘴角,“算了…”
陈宝生快速起身,他挑着眉头,倚靠在玻璃柜台边上,声音挺轻挑的,“嫂子,这下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江律没有理由再留在小卖店了,“好。”
边鹤最先反应过来的,他从边老头身边,一路跑到江律的身边,死死地攥着江律的手臂,“哥,你真要回去吗?”
“我跑不掉了。”
江律很平静地叙述事实,把脸又往下低了些。
边鹤还想要再劝,“可是……”
陈宝生斩钉截铁地打断边鹤接下来要说的话,“你没听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吗?留点口德吧。”
边鹤脸色煞白,他颤抖着嘴皮子,缓缓松开了手指。
巷子的路口处,停着几辆黑色的迈巴赫。
住在这里的街坊邻居,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没见过这种轿车,他们全都好奇地探着头,望向这边,但他们都不敢靠过来,只能与其他邻居压低着声音,窃窃私语地聊着上位者的八卦。
陈宝生无视了这群穷人,他走到轿车旁边,打开车后座的门,将手置放在门框处作为支撑。
又客套地说了一声:“嫂子,您请。”
江律矮下身,坐进车后座,沉默地看向车窗,像是刻意要避开陈宝生一样。
陈宝生也很识趣,中途也都没有去打扰江律。
迈巴赫停在水榭的客厅门口,陈宝生率先下车,绕到车后座的右边,替江律开了车门,态度殷勤得不像话,简直是把江律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江律倚靠在车后座,脖子紧绷得厉害,上面的青筋、血管都浮现在薄薄的皮肤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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