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她不说话了。
她也不说话了。
她们两人此时此刻都想到了同一个人——而那个人再也不能参加科举了。
“三年了。”
洵美低声道。
“是啊,三年了。”
三秀也道。
三秀她并没有问洵美是怎么从王府回来的。
而洵美也没有问三秀介福班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怎么又改了名字。
她们两个人只是在那里站着,站了很久很久。
最后,三秀问洵美:“你想听什么?”
“你居然还记得欠我的帐。”
“一笔烂账。”
三秀道。
两人都笑了,忽然又不笑了。
洵美说:“我还是想听《救风尘》。”
三秀说:“好啊。
这里唱不好,到前面的屋里去吧。”
前面的瓦子,本来是陶洵美买下来送给介福班的。
除了大戏台,还有一所干净的斋馆,绕着一圈围墙,与外面隔绝,是女伶唱给女子们听的地方。
这瓦子几经转卖,最后又被三秀新开的春在班买下来。
这些故事,不用三秀讲,洵美一看便知道了。
这里的生意并不景气,这小小的斋馆始终没动用过,门一开,无数灰尘飞舞。
少年们赶快把当中的一套桌椅擦拭干净,让洵美坐下。
正对着前面便是唱戏的地方,周围绕着屏风,屏风后面是弹乐器师父的位置,只因为琴师一般是男的,不便与女眷相见,故而立着屏风。
再后头便是后门。
因为是冬天,屋里很昏暗,好在并不冷。
洵美问:“宋引章呢?”
三秀道:“都是我来唱,我一个人给你唱一本。”
三秀真的一个人演了一本戏。
她最开始是周舍,一会儿是宋引章的娘,一会儿是宋引章,一会儿是赵盼儿,一会儿又是安秀实,一会儿又是赵盼儿……转瞬间变作另一个人,又一转瞬就又是几变。
每一次念白,都像是换了一个人附在身上一般,配上了胡琴,就又变成了赵盼儿。
周舍欺骗了宋引章,赵盼儿欺骗了周舍,而三秀欺骗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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