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齐、晏兴两个小家伙时不时在帘子外探头,好奇的看着里间这位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的谢姨奶奶。
恰巧刘莺莺要去厨房帮着做饭,抱着小苏欢来打算交给苏老太带,见两个小家伙在这探头探脑的,顺手牵了他们进来,笑着跟苏老太说了去做饭的事儿,将三个孩子交给她看着。
“这是我家小孙子们,小名晏齐,晏兴,两个大点的叫晏家,晏和,前些日子送博雅书院补习去了,老亲家今儿来,怎么不见小世子跟着?”
苏老太将两个孙子揽在怀里笑着介绍,说完关心的问了句谢青岚,手里摩挲着一个荷包,琢磨着该不该送给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接过小苏欢抱着,闻言叹了口气,“那日岚儿和钱嬷嬷来你家送谢礼,不曾想路上翻了车,摔断了腿,如今在家养着呢。”
晏齐一听,忍不住担心问道,“姨奶奶,我们能去看看青岚哥哥吗?”
谢青岚离家出走时,在苏家住过几天,晏齐、晏兴虽然经常跟他斗嘴打闹,但早就和他处出几分兄弟感情了。
谢老夫人含笑点头,慈爱的伸出手摸摸两个小家伙圆溜溜的脑袋,“当然能,姨奶奶欢迎你们来谢府。”
苏老太琢磨片刻,还是将那荷包拿了出来,改了说辞,如实相告道,“老亲家,当日你们府上那钱嬷嬷来咱家,送了些勾丝的陈年绸布和廉价开裂的民窑瓷器,说是奉您的命,来给咱家送谢礼,感谢我家老五媳妇对您的救命之恩。”
谢老夫人看到这荷包的绸面,饶是修养再好,也有些绷不住难看的脸色。
苏老太继续道,“但我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东西连我都能看出来不是能送人的,钱嬷嬷却若无其事将这些东西拉来咱家,未尝不是她借着送礼的名义,克扣了你们谢府的好东西。
加之小世子那日离家出走,也是钱嬷嬷仆大欺主,在他父亲面前挑拨是非,将他气狠了的缘故所致。
从这两点就足以看出来,您府上那位钱嬷嬷没少仗着在您面前得脸,做些阳奉阴违,媚上欺下的事。
我听小世子说,你们府上没有年轻媳妇做当家主母,那您作为谢府的掌家人,还是不要把管家权全放给一个下人为好。
下人再好那也和您不是一家人,日子久了总要生出异心的。”
谢老夫人听她所说都是肺腑之言,因而抱着小苏欢静静听着,并不打断,待她说完后,才无奈摇头,“老亲家所言有理,可不放权给下人如何能行?我那大儿子不愿再娶,我身子也不好,还是近来跟外孙女儿住了几日,身子才活泛起来。
只是我这把老骨头早在流放那会儿就伤了根本,谁又知道眼前的好能撑到几时?”
她和苏老太交心,苏老太也不说没用的话,笑着给她添了杯茶,“瞧你,忧思过度了不是?你家岚儿跟我家大孙子差不多年纪,在我们农家人里都能撑起半个家了。
小世子又那么聪明,你教他管家理账,把管家权放给他,不是比放给下人更放心?他将来本就是要成家的,学会管家理事对他也没坏处,还能帮衬未来媳妇呢。
您要是担心叫他管着家里事会耽误他读书习武,那就更多虑了,管家本就和读书习武不冲突的。”
谢老夫人听苏老太这么说,心里也是豁然开朗。
往日,竟是她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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