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直此时也品出味来,道:“京营历来统以总督,监以内臣,此次重设京营,是否按旧制,以内臣监军?”
罗晋也道:“京营随扈圣驾,在内守备京师,在外随驾征讨,若京营开拔在外,皇上安危息系军中,监军一职不可等闲视之,当以圣上身边最亲信的内臣担当。”
皇帝大悦,难得冲着罗晋微笑,“卿此言有理。
辟邪,”
他扭头问角落里的少年道,“你可愿为朕监军京营?”
辟邪笑道:“回皇上,奴婢年幼无知,不懂这个监军是什么差事。”
皇帝道:“你能办什么差事?不过让你跑腿传个消息罢了,省得总在朕眼前惹厌。”
“既是如此,奴婢谨遵圣旨。”
众人都重重出了口气——两宫戍防名正言顺地交到了姜放的手里,贺冶年体面地被皇帝赶出宫城,明为总督京营,实际却被姜放和辟邪架空于虚位。
等到调遣至京营的侍卫名册交到内阁,皇帝的心意更是明白不过。
这些奉旨调离的侍卫都是贺冶年多年的旧部和心腹,如今这座清和宫终于成了皇帝自己的宫廷,从前利刃般从宫外直透乾清宫的藩王、太后两派势力被一举肃清。
这三十五个侍卫,较京营中数百位皇帝破格提拔的将官来说,不过是小小的一撮,一阵子不予重用,就会在这座军营中偃旗息鼓,默默沉寂。
皇帝的心情因而好了起来,留下了成亲王在紫南苑骑射。
成亲王见辟邪不在左近,提不起什么兴致,敷衍了半日才告退回府,骑马走在朱雀大道上,远远看见九门提督的仪仗偃了旗正要回避,忙命人快马请了袁迅过来。
“免礼、免礼。”
成亲王见他就要跳下马行礼,忙催马上前挽住,两人并驾齐驱,成亲王渐渐讲到栖霞院上面。
袁迅笑道:“王爷说得晚了。
今儿下午就开释出去了。”
“放出去了?”
成亲王一怔,“为什么?”
袁迅神色间有些尴尬,“王爷也说火烧兰亭巷本与栖霞院无关,既然如此,何必押着这些妇道人家在衙门里受罪?”
成亲王立即笑道:“正是。
那么可拿到嫌犯?”
“内书房的辟邪晌午后来了一趟,倒是提点了臣一句:若是不慎失火,自然没有嫌犯,闹得京师不宁,皇上也不喜。”
“是啊,”
成亲王点头感叹,“他是懂得皇上心意的人。
他就为这件事特地跑出宫来了么?”
“大概吧。”
袁迅笑着,打了个招呼告辞。
成亲王心中一动,回到府中叫来了最心腹的赵师爷,命他亲去栖霞院一趟,打听清楚辟邪在栖霞院里通常和谁来往,和哪个姑娘最好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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