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澜没哄过孩子,手足无措,只得对韩又兰道:“先带圆圆回去吧。
”
韩元蝶只是哭,血缓缓的流一点下来,染上她雪白的小脸蛋,看着格外叫人心疼。
走到林子外头了,程安澜想了一想对韩又兰道:“或许先去我们那边,给圆圆洗个脸,擦点药,衣服也擦一擦,这样子回去,只怕吓着大嫂子。
”
韩元蝶的模样确实很狼狈,连头发上都有一点泥,不过就是这会儿她也先顾着她娘,听了也连忙道:“嗯嗯,我娘身子不好,别吓着我娘。
”
韩又兰也觉得这样更妥当些,那许贵也已经赶了上来,也是一脸忧色,听到这话忙道:“还是程公子虑的是。
”
韩又兰道:“许叔回去就不要与大奶奶说了,只说我带着大姑娘去那边庄子上了就是,晚点儿回去我亲自与大奶奶说。
”
许贵忙应了,程安澜就抱着韩元蝶走到外头,林家本就是带了车来的,请韩又兰上了车,程安澜又把韩元蝶抱进去,自己骑马陪在旁边。
韩又兰看着韩元蝶额角的那伤口就焦虑,一边拿手绢子小心的擦着周围,一边:“这要是落了疤可怎么好。
”
女孩子确实就是这样诸多制擘,韩元蝶记得上一世的时候,世交的方家有个姑娘,十三岁的时候荡秋千,一时不小心摔了下来,就在眼睛上头,眉毛旁边磕了个坑,破了相,自己再不愿意出门见人,性子也变的古怪起来,后来说人家的时候也是格外艰难,到了十八岁上头,才远远的嫁了福建那边一个人家,门第家世比其他姐妹的姑爷都差呢。
后来怎么着,韩元蝶就不知道了,因为她再没有回来过了。
韩元蝶想起这个事,又听韩又兰这样说,越发助长了忧虑,更哭了起来,正没个开交处,车窗外头,程安澜干巴巴的说:“那我娶圆圆。
”
这正是韩元蝶的另一个忧虑,她听到这句话,顿了一顿,哭的更大声了。
韩又兰简直哭笑不得,只得沉了声音道:“程公子请慎言,再不要说这样的玩笑话。
”
程安澜再没做声,大约也是知道自己不该贸然说这样的话,可是他想,自己也才十四岁,只比这个小胖姑娘大七岁而已,圆圆既然救了他与三殿下,若真是伤了脸破了相,自己娶她正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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