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吃播并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她们这一行绝大多数人是拿命在挣钱。
一顿吃好几斤的碳水,镜头之后多的是催吐的人。
容歆不一样,她是真能吃。
上辈子因为太过能吃家里头养活不起把她送了人,后来颠沛流离好容易有做吃播的机会养活自个儿,却又猝死了。
上辈子有多不容易,这辈子她就有多感恩。
旁的不提,至少柯尔坤是实打实养活了她十年,好吃好喝的从没断过。
所以容歆没什么好怨恨的,“女儿进宫若能叫阿玛青云直上也是大大的好事,只有一点,阿玛日后不可再做纨绔了,收收心对额娘好些。”
“胡闹,哪有叫自个儿亲爸爸纨绔的?”
柯尔坤皱起眉头,心中却有些苦涩,他这丫头是真懂事。
“你在车里头等着,阿玛再去给你买点糖炒栗子回来。”
柯尔坤动作很快下了马车,容歆微微抿唇,转眸看向绿丝。
“我赌十斤糖炒栗子,阿玛一定是偷偷跑下去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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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是一早选定的吉日,宫里头派来的马车停在兴化寺胡同最北边的角门外头。
太监宫女有五六个,一连排得整整齐齐。
那拉氏哭个不停,拉着容歆的手不乐意撒开。
“额娘,阿玛日后见不着我了,你还有机会呀。”
那拉氏好歹也是诰命夫人,逢年过节只要是万岁爷给恩典,是还能再见着面的。
“额娘就是舍不得你。”
远远的众人后头,久病缠身的容瑜也来了。
她躲着不敢出声,一双仓皇担忧的眸子却正巧被容歆瞧见。
她的这位三姐姐也并非是十恶不赦的人,只是年纪小罢了,但也不值得原谅。
“额娘,时辰到了。”
容歆轻轻抽出自个儿的手,随即用满清的规矩给额娘和阿玛磕了三个头。
“女儿走啦。”
她挥挥手,赫舍里家的人都眼巴巴瞧着她。
气氛烘托到这里,怎么着都是要哭一声的,容歆却突然蹙眉,朗声道。
“前儿打下来的青杏我好像忘了带!”
嗨,宫里头难道还没有杏儿吃了吗?索额图皱起眉头,叫她快些上马车去,别惦记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进了宫要记着自个儿的身份,你是赫舍里家的女儿,千万别给家族丢脸。”
容歆抬眸瞧了索额图一眼,“阿牟还是先管好自个儿的女儿吧。”
她本就是给容瑜顶包的,索额图也不知道态度好点。
索额图掌权这么多年来,还是头回碰到呛他的晚辈,一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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