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嘴巴里塞了一瓣橘子,肯定而缓慢地点头。
齐骧看他一脸苦大仇深,忍着笑接过了他递给自己的橘子。
尽管芮忱才表示要送母亲去火车站,立即被母亲堵了回去,但他还是仗着有外公发话,把母亲送到了小区门口。
“往时也没见你送,突然这么良心发现,总是让我觉得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母亲说着,踮起脚尖眺望有没有路过的空车。
芮忱汗颜,心想如果非要说不是,肯定也少不得被说,索性讪讪一笑。
他视力好,很快看到有空车开来,立即奔过去伸手招到车。
母亲行李很轻便,一只小巧的旅行包。
她把行李丢进后座,上车前满脸狐疑打量着儿子,忽然走上前来撇开他衬衫的领子。
芮忱条件反射往后退了小半步,猛然想起前天齐骧留下的吻痕还没消,心里登时咯噔一声,脸全僵了。
母亲仰望着他,目光很沉。
他没办法和她对视,默默低下了头。
母亲张了张嘴巴,半晌没吭声。
在芮忱要开口时,她用一个目光制止了,沉了沉,道,“别昏了头。”
芮忱不知道要怎么体会这四个字的深意,他牙关一紧,只能眼睁睁看母亲坐进了出租车里。
望着母亲的车在午间的烈日间离去,芮忱只觉得这冬日里难得的阳光还是冰冷的。
他捂着嘴巴,做了两次深呼吸,想忘记,但母亲说话的神情却反反复复在脑海里重演,让他转眼间便周身发凉。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芮忱听到家长跟他说得最多一句话就是“你想清楚”
,一如所有的后果都该是一个人承担。
尽管母亲时常对他颐指气使,但真正关系到他的决定,最后都是让芮忱自己来定。
而父亲,顶多是在他决定以后说上一句,“你要坚持到最后。”
可惜芮忱很少坚持到最后,因为他总是不明白所谓的最后在什么地方。
这回依旧不懂,而他依旧也是自己做决定。
开学第一天就是一贯照常的考试,高三组的老师批改试卷的速度就和印刷机一样快,隔天下午成绩就出来了。
芮忱心里藏有事情,加上又觉得来来去去都是考试,没什么意思,所以心不在焉。
成绩出来遭遇了滑铁卢,直让黄重阳他们笑话自己是过年吃多了肉,脑回路被油脂堵住了。
齐骧数学完全是那次期中考试的翻身战,考了个满分。
看到芮忱惨兮兮的成绩,乐得要包了他这个学期的牛奶——当然用的是芮忱家人给的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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