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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
在单位他对上级是绝对服从,下级对他是绝对服从,回家就拿我和我老妈当小兵。”
他撇嘴,很是不屑一顾。
他母亲是海政歌舞团有名的女高音,虽说是文职但级别很高,没想到一回家被他爸爸擅自降为一等兵。
“不过,我妈这个一等兵被长官欺压急了,也会当逃兵躲到我外婆家住几天。
那几天我就饱受摧残,盼望着有一天能脱离他的魔掌。”
他在阳光下笑得异常灿烂,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回到学生公寓,四人间的另外两个人都不在。
齐歌说他们两个也是管弦系的新生,和我们不同专业,可能还在上课。
我爬上贴有我名字的上铺,开始拆行李。
“你脖子怎么样?真没事?”
齐歌平躺在我对床的下铺,枕着手臂仰头问我。
我跪着整理着被褥,不耐烦地说:“你怎么罗嗦得像老太太似的。
跟你说没事儿就是没事儿,你以为你是武林高手呢!
再说,我也没那么弱不禁风吧?”
“靠!
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坐起来,拍着自己的手肘说:“我告诉你,我抡你那一下不轻,难保不给你留下后遗症。
哼,虽说我是好意救你免于滚下楼梯,但说不准你将来会以此为由讹诈我。”
我不输嘴地说:“你这人心眼儿够多的,老把人往坏处想。”
说着,我把头转了一圈,夸张地叹了口气,“怎么就一点儿事都没有呢?好歹弄个颈椎骨折,生活不能自理什么的,这样,我下半辈子就能赖上你了!”
他大叫:“赖上我?你要是个青春美少女还可以考虑。
就你这样?我杀了你以绝后患!”
“你够狠,够狠。”
我趴在被子上笑,他站在屋中央张牙舞爪,比比划划。
九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把房里的一切都镀了一层金,一切都美得像梦幻般不真实。
下午,我们两个象没头苍蝇一样在校园里一通乱蹿,摸熟了音乐学院的边边角角,除了谢绝参观的女生公寓和暂不开放的校音乐厅,哪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傍晚,我们结伴到食堂吃罢晚饭,一头扎进了琴房。
说是琴房,其实就是一间超大的房间,用隔音板隔成一个个的鸽子笼,每间大约只有一到两平方米。
虽然像禁闭室,但隔音效果还不错。
我们约好两个小时后琴房大门口见。
一首克莱采尔的《小提琴练习曲》没有拉完,我就意识到,早上那一撞给我留下了后遗症――身体每一个轻微的前倾都伴着绵绵的疼痛。
我把手伸进衬衫里检查了一下,没有擦伤,没有流血,应该只是瘀青之类的小伤吧?我放松心情继续练琴,几个曲子拉下来,痛感也就不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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