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余呆呆坐着,低声呢喃,“哥哥不会和别人结婚的。”
“你说什么?”
程母抓着程嘉余的肩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嘉嘉,你在说什么?”
程嘉余的衣领被弄乱,程母一靠近,就看到他脖子上鲜红的吻痕。
女人怔愣片刻,接着颤抖着手开始用力拽开程嘉余的衣服,程嘉余还未反应过来,被她拉扯得手足无措,“妈妈……”
他的衣领被扯到锁骨,露出雪白皮肤上密密的青红交加,那是昨晚哥哥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程嘉余本能捂住衣领,抬起头时,妈妈的目光令他感到恐惧。
“程嘉余……你疯了吧!”
“啪”
的一声,一个耳光甩在程嘉余脸上,程嘉余被打得摔倒在地,脸被指甲划出一道痕。
他耳朵嗡鸣,摔在地上僵硬不敢动。
妈妈捂着脸站在他面前不断重复“你疯了吗?”
、“你们在做什么?!”
,她的呼吸急促紊乱,像是下一刻就要歇斯底里大哭或大叫。
发泄过后,程母喘息着冷静下来,抖着手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持续十五分钟,最后程母报出旅馆地址,并让对方快点过来。
她挂掉电话,把程嘉余从地上拽起来。
“我联系了你表姐,她的丈夫开了一家私人医院,名声很好,治好过很多人,我让他们帮忙照顾你,他们已经快到了。”
程母把程嘉余的衣服系好,拉起他的手腕,“医院在邻州,你表姐一听你的情况就马上赶过来了,他们都很关心你,肯定能把你治好。”
程嘉余被拽得手腕发疼,他听到自己要被送进医院,下意识想要反抗,“我……我没有生病,妈妈。”
“你生病了。”
程母说,“妈妈送你去医院养身体,你乖。”
“我不去好吗,妈妈。”
程嘉余被拖到门口,抓住门把手乞求,“我……我还要上学。”
程母却突然发怒道:“你还上什么学?花这么多钱送你出国,你看你争过气吗?你做过一件正常的事吗?!”
程嘉余吓得闭上嘴,慢慢松开门把。
程母深深呼吸,勉强重新牵起他,“妈妈现在情绪不好,你不要说话,就按妈妈说的做,听话。”
好像过去所有宠爱都一夕打破,从两年前那场车祸开始,程嘉余就被剥夺了“被爱的小儿子”
的身份。
当真相大白于这个家庭,天平就开始重新衡量与倾斜,并最终选择由程嘉余来离开这个家。
他娇惯,多病,一无是处,无可期待,况且多年来大人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娇纵,那么他犯下大错,就必须承担后果。
程嘉余与程砚是完全不一样的。
车停在旅馆楼下,程嘉余被带上车。
车上夫妻二人是他移民多年的表姐和其白人丈夫,在表姐与妈妈的对话中,程嘉余终于明白,妈妈要送他去一个“私人疗养院”
,疗养院在山中,专门治疗“他这种人”
。
程嘉余看向窗外,又收回视线,从刚才开始就手指紧紧掐着手指,以免发抖得太过厉害。
他很小声地开口:“妈妈,我没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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