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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般的笃笃声再次响起,原本已经是细丝的蔬菜经过再一轮洗礼后更加细如发丝,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什么了。
这一次苏瑜终于满意,将细丝按照种类的不同分开装好,接着又从恒温秘术柜的另一层中端出了一块豆腐。
他换了一把更加细长的厨刀,刀刃微微沾了些水,然后深深吸了口气,起手,落刀。
雷文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这一次连加拉卡尔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原本以为先前切细丝的刀工已经很精湛了,没想到对苏瑜来说只是热身的程度而已。
他现在切豆腐的刀法才是真本事,落下的每一刀又快又准,这一次没有骤雨般的笃笃声,因为每一刀都在穿透豆腐触碰案板的那一瞬间收势,再落,速度快的让雷文晃眼只看到苏瑜拿着刀在豆腐面上抹来抹去,定睛细看才会发现那每一刀都迅速的如同闪雷,只留下一道隐约的残影。
小小的一块豆腐,苏瑜前后来回切了七遍才终于收刀。
他收刀之后豆腐依然呈原状放在案板上,仿佛还是一整块的样子。
然而雷文知道那是因为豆腐已经被切成了难以看清的极细丝才会这样,这需要多快与多准的刀法才能办到,雷文稍微想象了一下,暗自惊叹,在他们分别的这一年中苏瑜的厨艺明显更上一层楼了。
苏瑜并没有注意到两人惊叹的眼神,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乏的手腕,而后走向厨房角落一个正煲着汤锅的小火炉,打开锅盖舀出几勺热汤进碗里,将先前切好的蔬菜细丝都放入碗内,上屉大火蒸。
在屉蒸蔬菜细丝的空档里,苏瑜终于着手开始处理雷文带回来的白月光,因为白月光的特性,苏瑜必须在打开炼金盒之后最多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完成制作,否则这大自然馈赠的野生菌就会化为一摊毫无用处的液体。
眼见苏瑜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炼金盒,雷文也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苏瑜会怎么处理他艰辛捕获的梦幻食材。
他看见苏瑜从炼金盒里拿出了一颗完整的白月光,细细的抚摸了一下伞盖与伞柄,又拿到跟前仔细嗅了嗅,甚至掰下了一小块直接尝了尝,而后若有所思的歪歪头,最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将剩下的白月光都倒进了一个大碗里,往里面撒了点像是盐的粉末,就这么放着扭头去做别的事了。
雷文没想到他会这么简单的处理白月光,刚张了张口想要询问,又忍了下来。
苏瑜是经验丰富技术熟练的优秀厨师,他会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雷文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在白月森林时的那顿白月光浓汤的晚餐来。
虽然白月光号称离开土里五分钟就会化为一摊液体,但那时候他只是加了一点盐跟野果,让白月光自然融化后做成的浓汤却拥有白月光那特殊的幽蓝色萤光,苏瑜大概也发现了这一点才会这么做,白月光离开炼金盒后的保质期实在太短,与其冒险做一些没有把握的加工,倒不如用这样最原始朴素的方法,将白月光特殊的魅力给保留下来。
想明白这一层,雷文继续安静的坐在小桌边,看苏瑜的背影在灶台间接着忙活。
处理好了白月光,苏瑜走到先前那锅煲汤边,又舀了几勺热汤到一口小锅里,烧开后将那整块的豆腐细丝倒进漏勺中,放进滚汤里焯了焯去味,而后小心地捞出备用,紧接着又拿出了一个宽大深口的黑瓷盘,走向另一口热在灶上的大锅,揭盖锅盖舀了一些比先前那种还要淡,近乎透明的汤进盘子里,而后放在了案板上。
在他做完这一切后,屉上的蔬菜细丝正好蒸熟,而大碗里的白月光也正好融化成星光璀璨的浓汤,一秒都没有浪费。
苏瑜将装有透明汤汁的黑瓷盘摆到案板中间,倒入一些白月光浓汤进黑瓷盘里,轻轻搅拌均匀后又将焯好的豆腐丝倒进汤中,那么细的豆腐丝几乎是一碰就碎,苏瑜只能小心翼翼的用漏勺底部沾着汤汁,借由汤汁在漏勺温和的波动下将豆腐丝慢慢晕开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晕开豆腐丝后,苏瑜拿出一双十分细长的银筷子,夹着蒸熟的蔬菜细丝,一丝丝的将它们放入黑瓷盘的汤中,这一步他做的格外地耐心与仔细,似乎整道菜的精华就在这里,相比起来他之前那惊艳的刀工与对白月光老练的判断都只是准备工作而已。
晕开蔬菜细丝的工序格外繁杂,苏瑜全程屏住呼吸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懈慢,等到完成时他的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最终他长舒了一口气,起身擦了擦额角,将剩下的一点白月光浓汤过滤了一遍,仔细的倒进了黑瓷盘的汤汁中,做了一下最后的调整,而后稳稳的端着盘子来到了一直安静等待雷文的跟前,将那道他精心准备的菜肴放在了小桌子上。
“来尝尝吧。”
苏瑜笑着拿过了一把精致的黑瓷勺子,与盛汤的黑瓷盘正好是一套,放在了雷文手边。
雷文看着这道菜,半天都没动手去拿苏瑜递过来的黑瓷勺子,他还处于完全的震惊当中。
摆在雷文眼前的,是一幅画。
没错,是一幅玖斓文化中所特有的,依靠颜色之间的铺垫与晕染来描绘山水城市美景的,精妙绝伦的水墨画。
那是一幅以黑瓷盘为底,透明的汤汁为纸,无数斑斓的蔬菜豆腐细丝为墨,用汤勺与筷子作出来的水墨画。
黑瓷盘的底色透过透明朦胧的汤汁,仿佛渲染后墨色的夜晚;以白色的豆腐细丝为主,浅绿的冬笋细丝为辅勾勒出的一弯石桥横跨过整幅画面,边上低垂着柔软的杨柳枝条,桥上一轮明亮的冰月,桥下的河水波光粼粼,将岸上的一切都柔柔的倒映了下来。
整个画面和谐柔美,如果不细看根本想不到这竟然是用食材与汤底就着瓷盘的底色勾勒出来的画作,雷文终于明白为什么苏瑜要将食材切成这样近乎极限的细,也只有历经这样刀工洗礼后的食材,才可能乖顺地化为画家手中随心所欲的墨,替他描绘出脑中的美景。
而整幅画最令人叫绝的地方则是那轮冰冷的明月。
苏瑜用了过滤浓缩后的白月光汤汁来描绘这轮明月,以至于它在画面中真的发出了泠泠清冷的月光,浅色的月华从夜空中倾泻而下,落在了石桥边,落在了柳条上,落在了河水中,星星点点的幽蓝色萤光的笼罩着世界,自然是那先前倒进汤底里的白月光。
雷文看了半响,直到那汤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引得他肚子咕咕叫才终于回了神,拿过苏瑜放在他手边的黑瓷勺子,小心翼翼的选了一个不会怎么破坏画面的地方舀了下去,咽了咽喉头,带着期待又敬畏的心情喝了下去。
…………………………
“喂,雷文——”
好长一段时间,雷文只觉得眼前一片天光乍破,大脑混沌又空白,一时间仿佛记不起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又在干什么。
感官上的极致享受带来仿佛毒药般的极致欢愉,他懵懂的放下勺子,忽然听到加拉卡尔变了音的语调,有些疑惑的转了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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