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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声音低沉稳实,和着疾驰的风,像轻浪拍水岸。
长亭赶忙将手藏在袖中,赶紧讷声解释。
“是天太黑了...”
因为天太黑,所以看不见路,所以才会摔。
蒙拓看了眼烧得正旺的灯笼,一时无言。
隔了良久才开口,“某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十岁,一刀毙命。
杀人的滋味不好受,谁都不是阎罗王,有那个资格随意取人性命。
所以在动手杀人之前,就要先想一想,我有这个资格下这个手吗?这个人有非死不可的理由吗?如果他不死,我又会处于什么样的境地?”
这是长亭第一次听到蒙拓说这样长的话。
蒙拓素来寡言,甚至敏行拙言。
话里无百章之词,亦有鸿儒之道,却让长亭缓缓抬起头来。
小姑娘的脸与眼露在微光细雪间,柔和地映衬着暖光,静谧地安和着时光。
蒙拓将灯笼打得低一些。
光便变得黯了,举步慢慢地朝前走,一边走一边继续往下说,“这三点,戴横全中。
血海深仇,陆姑娘自然有这个资格下手。
戴横罪有应得,若他不死。
必成后患,所以他非死不可。
如果戴横还活着,陆姑娘。
某、岳三爷、以及这百人行伍,都会陷入危难的境地。”
语气沉缓,却不容置喙,顿了一顿之后。
沉声再道,“所以,陆姑娘根本不需要感到任何害怕或是惶恐。
戴横的命,本就是你的。”
很冷静的分析,话语之中。
并未有一丝慰藉之意,却没来由地让长亭鼻头一酸,堪堪坠下泪来。
长亭赶忙低头敛目,偷偷拿手拭了拭眼角,心中默数三下,一、二、三,心下告诉自己不因再纠缠于此,再抬头时面色已复平静,仰脸温声道,“戴横已死,线索已断。
某最先说不靠戴横,某照样能够推断出幕后黑手是谁,并非怒极心上狂妄出言。”
线索断了,她不知道真相了,石家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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