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主角只有母亲。
江随安一直以最大的包容对待着妻子,从不与她争吵,也从不还手,脸上时常带着妻子留下的伤囗,结痂后化作褐色的深渊,凝视着深夜办公桌前明亮的灯光。
在旁人眼里,他是最好的丈夫与女婿。
连江野都一度厌倦起母亲的歇斯底里,他希望母亲振作,希望生活恢复过去的样子。
某一夜,二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锐女声,依然是江怀素的独角戏,她的话语破碎支离,住在三楼的江野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能听出某种绝望又深重的痛苦。
在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情绪里,江野蜷缩在床边,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面色苍白地起床去上学,见到了难得走出房间的母亲。
江怀素的脸色比他更糟,像被暴风雨压垮的花朵,迷惘黯淡,泪水已经干涸的眼睛注视着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讲。
但她最终仅仅是伸出手,轻轻抚过儿子稚气的面庞。
“对不起。”
她在道歉,没有留恋,没有悲伤,只有无尽的悔意。
江野以为母亲在为昨晚的疯狂而道歉,便大度地安慰她:“没关系,今天晚上要好好睡觉。”
话音落地,江怀素朝他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不再说话,倚在扶手边,静静地看着他下楼。
这是他记忆里最后的母亲。
在蔚蓝天空中没有云朵的那一日。
傍晚放学回来,保姆提着他的书包,在即将步入玄关的时候,楼上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江野呆呆地抬起头。
然后他跟着茫然失措的保姆上楼,来到母亲居住的二楼,所有人乱作一团。
房门半掩着,在和缓的风里微微晃动。
一种格外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不应该走进去。
于是江野站在房间外,一动不动地看着面露惊惶的人们来来往往,洁净的地毯上留下了许多尘土交织的鞋印。
十天后,他参加了母亲的葬礼。
半年后,他又参加了外公的葬礼。
一年后,继母悄悄住进了全新的大房子,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
江随安始终没有改回自己的姓氏。
亡妻祭日,他在墓前放下一捧天真烂漫的白玫瑰,在裹挟着窥私欲的镜头面前,疲惫的眼睛满含痛楚。
“我永远姓江。”
和他们一样的江。
江野曾经以为那出舞台剧已经在五岁那个清凉的秋夜结束了,散场后孩子们嬉笑着爬进自家的车,全班只有他的家长没有来,连司机也没有来接他。
小小的江野独自走回了家,脸上棕色的油彩都没有卸下,演出还在继续,一路上月与星高悬,往后的日子里他就一直是那棵树。
直至今日作为旁观者宣布结局:从此,江随安和他的家人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弟弟出生的那一天,七岁的江野无人在意,吃过了冰凉的午饭,他朝门外走去,新换的保姆是继母的亲戚,她沿袭了这个家的主人对待长子的态度,漠然地看着他离开。
江野其实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穿过花园,穿过街道,穿过人群,穿过这个对他而言骤然颠倒的世界,安静地往不可知的前方走去。
身旁属于都市的繁华渐渐消逝,他走进了一片草木葱茏的旷野,正像他的名字。
他走累了,困倦上涌,俯身掸开一粒粒碎石,坐在路边休息。
坐着坐着,在沁凉的树荫下,江野陷入了午后静谧的睡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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