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徐春风极慢极慢地点点头,咬牙切齿:“对,就是他,封玉树。”
郎泽宁听他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锥心刺骨苦大仇深,吓了一跳,这孩子死心眼,可别弄出什么情杀案来,忙加一句:“其实也可以算是双向选择。”
“榔——头——”
徐春风耍花腔一样地呼唤一声,满脸哀怨,“你是说我在高晴心目中根本比不上封玉树那只花孔雀?”
“呃,当然,呃,不是。”
其实郎泽宁很想说“是”
,但落井下石雪上加霜也不能用在徐春风童鞋身上啊。
“算了。”
徐春风沮丧地垂下头,有气无力,“你别管我了,我自己待一会。”
郎泽宁叹口气,伸手搭在徐春风的脖颈上:“走吧哥们,我陪你喝几杯去。”
女人排解忧愁用什么?消费和哭喊;男人排解忧愁用什么?喝酒和抽烟。
郎泽宁拉着徐春风来到校门口的小饭店,徐春风扯脖子喊:“来箱啤酒。”
郎泽宁在后面加一句:“再来四个菜,一碗面。”
芳香的泡沫雪花一样溢出啤酒杯,徐春风一言不发,咕嘟咕嘟喝酒;郎泽宁也不说话,哧溜哧溜吃面。
等徐春风三瓶啤酒下肚,郎泽宁一碗面见底,一番触动心灵激情迸射的对话开始了。
“你说封玉树有什么好,有什么好?啊?整个一小白脸!
我他妈哪点比不上他?……榔头你说……我是不是比他强?”
郎泽宁很严肃地说:“你比他强多了。”
这就是对话的第一阶段,重重地贬低封玉树,那就是一天怒人怨人神共愤欺师灭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虚伪做作口蜜腹剑的二百五,他唯一厉害的地方,就是会投胎,有个好爹;而咱徐春风,当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勤劳朴实温柔体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新新好男人。
高晴看不上徐春风,竟然转而投向封玉树的怀抱,简直毫无眼力嫌贫爱富。
“其实,其实高晴不是那种人……”
徐春风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喝第五瓶,于是对话转入第二阶段,“真的榔头……太好看了,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好看呢……她还特温柔,特有才……”
徐春风目光迷离,像是回味和高晴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榔头,我觉着……和她在一起老舒服了……榔头你懂不?……”
郎泽宁干笑了一下:“说实话,不太懂。”
徐春风瞥了他一眼,很遗憾地叹口气:“就我懂……我懂……榔头我是真懂她,真的……可她怎么就不懂我呢?怎么就跟封玉树了呢?……”
徐春风说着说着语气哽咽,一把一把地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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