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都是,有些是会伤人的。
不过我们刚刚在玉虚林都没受伤,我看这个幻境大概主要是伤害心神的,所以不要多想。
这里是导善足迹的最后一步,以他刚刚的样子,大概困在这里至少百余年,我们平心静气一点,等下去,也许会有转机。”
等也不能干等,两人没事可做,干脆各自尝试入定运功,可是试了几次,谁都没成功,都觉杂念太多,就算邱雁君拿出胖鹅簪戴着也没有用。
不能练功,谈谈还是可以的,时季鸿先问邱雁君之前结成灵符阵法,最后一枚为何是至阳灵力。
邱雁君就把自己当时丹田力竭的事说了,“我当时突然想起阴阳本该相济,彼此消长,却并不该断绝,于是一下子顿悟,至阳灵力是自己从丹田里涌出来的。
说到这个,以我的经历看,也许先学浮沉经,再练紫阳功,未必不能有成。”
两人讨论了几句功法,但以邱雁君现在的修为,浮沉经尚且练的太浅,想紫阳功就有点贪多嚼不烂了,怎么看都是短期内不能考虑的事,便又转到导善和董翼君那场大战。
他们对那场比斗各有所得,此刻回想起来互通有无,手上顺便比划几下,对高深功法的体悟不由更深了一些。
“真是道法无边,想想刚突破时那种洋洋得意的感觉,真是惭愧。”
邱雁君头枕在膝上,自嘲了一句。
“嗯,那些自以为的雄心万丈,在这二位惊天动地的斗法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邱雁君笑道:“你可以的,天资、韧性、悟性,你都有,现在又三根半玉简在手,还见识了飞升上界的剑仙的无上剑意,这还不成,谁能成呢?”
她这话听起来没有任何毛病,似乎全然是对时季鸿的肯定,但他听完心里却莫名不舒服,眉毛也不自觉的皱起来,忍不住问:“你还介怀那半枚玉简?我其实……”
他第一次想好好解释,可邱雁君打断了他:“没有了,那天说出来之后,就没那么介意了。
想想你若是突然开口问我要,我也未见得给你,肯定会问东问西,白费一番口舌。”
时季鸿没话好说了,只能望着火把跳跃的火焰发呆。
“如果……”
邱雁君也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如果唐家杀了邱至澜,能平息你心里的怨恨吗?”
“不知道。”
时季鸿硬邦邦的说,“等我看到他的尸体再说。”
邱雁君看着他的侧脸,发现他肌肉僵硬,显然这个名字刺激到了他,她正打算打住,时季鸿却忽然转回头问她:“你呢?真的不在乎亲生父亲的死活了?不管他对别人做了什么,对你,总是有几分温情的。”
这还叫她怎么说呢?她说确实不在乎,不就是承认自己对亲生父亲都无情无义?说在乎,那他们两个仇人还坐这里废什么话?
她干脆把脸埋进两腿中间,不看时季鸿,赌气说道:“所以我真是不懂你在想什么,既然你始终认为我和邱至澜有父女之情,我不该如此绝情不孝,又何必硬拉着我、不叫我走?你问这话,又有什么期望?希望我是一个态度坚定站在邱至澜一边的仇人女儿,还是支持你报仇雪恨却对父亲无情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唉,导善这条线是早就设定好的,但真写到的时候,还是把自己虐到了
☆、第85章又见火海
“我有什么期望?”
时季鸿自嘲的笑了笑,“我可不敢对你说有什么期望,你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自己做主吗?其实我特别想看到邱至澜知道他自己养了个怎么样的好女儿时,是什么神态。
笼中鸟?温室花?与世无争的纯良小白兔?呵呵,你还是很像你爹的。”
久违的“你爹”
二字一出来,加上他前面满含讽刺说出的三个描述,一下子激怒了邱雁君,她猛地抬头,瞪着时季鸿冷笑:“我像我爹?不,你搞错了,认真说起来,表里不一的精湛演技,我最开始是从你身上学来的!”
她这么一说,时季鸿也怒了:“那可不敢当!
我可不懂得怎么在不同男子之间周旋,让他们每一个都心醉神迷、不可自拔!”
“你说的什么屁话?!”
邱雁君气得直接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让谁心醉神迷、不可自拔了?”
这会儿的时季鸿口齿特别伶俐,反应也十分迅捷:“所以你承认你就是有意在不同男子之间周旋,博取他们的喜爱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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