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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不诚心,可是他摸了摸我的脸颊:“相信我,没有比我更诚心的了。”
他浅笑起来没有一点锋锐的样子,像是天边的皎月。
我去开门的时候,看了看空空荡荡的走廊,忽然生出几分凄凉。
偌大的宾馆,住下的人少得可怜。
人们会愿意去海边的岛屿避寒,谁会赶到这样地方,抱着几盆饺子,开着空调,忍受着干燥空气对水分的剥蚀?
我算是个寂寞的人,他难道也是么?
我心不在焉的给塑料杯装的饮料插吸管,一下,两下,都滑了开去。
吸管折出一道淡淡的浅痕。
再也插不进去了。
他皱眉看我一眼:“这么冷的天,还喝冰冻饮料。”
可还是接过来,替我戳开,又关照我:“少喝一点。”
我喝着澄黄得近乎褐色的液体,喉间甘甜得近乎刺激,没有吃上新鲜的杏子,还是有些遗憾。
就像站在严冬,却在遥想盛夏的璀璨光景,总有不可触及的美感。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低沉而古怪的声响,以固定的频率敲击着桌面。
他本来坐在我的身侧,站了起来:“我去接电话。”
他去了阳台,轻轻一带,似乎没来得及顾上自己只穿了衬衣,而屋外的气温足以让人关节僵硬。
我抱着膝盖,窗外暗沉一片,找不到他的身影,唯有橘色的一点火星倏然亮起。
我推开门,他早就挂了电话,一手扶了栏杆,指间夹了燃着的烟。
他不会像我这样迟钝,一早敏感的知道我的出现,甚至在我想要悄悄的抱住他的时候,转过身来揽住我的身子。
只用了一只手,从我的肩侧,一直环绕到腰间,紧紧的将我贴在他怀里。
另一只手垂着,夹着那支烟,明明灭灭,有清冽的香气袅袅的散在寒气中。
我贪恋此刻清散的烟草味道——事实上,以往他抽烟的时候,会站在我的下风向。
他总是在无意间让我了解到男人该有的风度。
他的胸膛像是冰冻住的结实岩块,声音有些绵长,像是望不到尽头的沙山:“你抽过烟没有?”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那支残烟,然后将烟随意的一掐,顺手抬起我的脸。
重重的吻下来,刻意而恶劣的,在我微微张开唇齿的刹那,浓烈而强悍的气息,一下子灌进我的喉间。
我想咳嗽,可是他一点点辗转的啃噬我的唇,似在替我化去那颓丧却撩人的窒息感。
仅仅在数秒之后,那辛辣的味道已经不见了,奇妙的甘醇,带了涩意,反而更有回味的余地。
他没去理会在扶栏上振动的手机,在我耳边低声呢喃:“外面太冷,我们进去。”
他的手抚在我的后颈,玉石般的冰凉,可是声音却很愉悦,似乎接完那个电话,焕然而生的霸气,令他如神祗般掌控住了万事万物。
包括我的情绪。
我预感到他想要干什么。
因为在亲吻里,品尝出了另一种味道。
他没有去压抑的、顷刻间就已经弥散出来的情欲。
我的脚几乎已经悬空,只有脚尖还微微触着地,像是借力,其实身上已经使不出半分力气。
他的气息温温的,水汽触到我的肌肤的时候,已经如凝霜般,有些刺寒。
耳垂轻轻微痛,我强忍住不舒适的感觉,咬着下唇,静默着由他动作。
他已经把门带上,手顺着我的脖子,慢慢从肩膀的地方往下探,冰冷,却又叫人战栗。
而唇贴着我的脖子,我想起了电影里的吸血鬼,苍白脆弱的贵族,在情人纤细的脖子上,无比眷恋的露出森白的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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