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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的向她走过去,在数米之外停下。
他想,那种感觉竟然是害怕,可又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是怕她认出自己,还是怕她认不出自己?
可其实,终归是一样。
这两种结局,不见得这个会比另一个更好一些。
纤细的手指像是工艺品,她在这样充满童趣的金褐色的海滩上仔细寻找,然后握住一片小小的扇贝,拂去了表面上的褐色泥土,仿佛得了珍宝。
她慢慢的抬起头,唇角滑出浅浅的弧度,明艳的美丽在瞬间绽开,似乎有纯净的天使在她身侧打亮了柔和的光芒。
对她来说,是个陌生的男人。
司年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有些羞怯的转过身,赤着脚,向相反的方向走去,离开。
林季常立在原地,目光没有追随而去,却望向碧蓝色的大海,那里像是一块巨大的翡翠。
倾城的美丽,却易碎。
结局停在这里,他们隔了数年,相对坐着。
他对着一个“陌生”
的女孩子,讲述他们之间所有的故事。
英俊的男人,唇间仔细的倾吐心间的温柔,于是连那个故事也一并显得迷人。
司年听到最后,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耳边仿佛听到海鸥的叫声,辽远的传来,就像他恰到好处的抿起唇,目光掠起了浅浅的心事。
“所以游艇的事故,那些医疗保险金,都不是真的。”
林季常温和的笑了笑:“是啊,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会比较好。
对我来说,那也不是难事。”
他替她天衣无缝的掩藏起过往,而仿佛对应,她被烈火融去了锋芒毕露的性格。
这段过往,如果不是一方的执念和无法放弃,只怕就会这样,再也没人提起,像是一汪春水,最后潺潺的在汪洋中悄无声息的消逝。
章殊皱起眉头,颇为不悦的停下了汇报,向前探了探身子:“老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林季常抬了抬手指,又微微阖了眼睛,示意他在听着。
黑色的衬衣显得他肤色近乎苍白,眼下有浓浓的青影,像是烙印的魔咒。
章殊啪的合上了文件夹,仔细的看着他,然后淡淡的说:“你这副样子,倒像是私生活不当。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纵欲过度?”
他终于微微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像个孩子一样:“是么?”
“那你介不介意和我说说,昨晚怎么样了?”
林季常但笑不语,潜台词似乎是:“我知道你会问。”
章殊对于他的意义,他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有时候很像妹妹,可更多的时候,他总会觉得,这个女人会自不量力的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自己,仿佛通晓一切的女神。
他既无意说,章殊靠回椅背,忽然说:“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她骗了我,然后偷偷逃出去?”
其实那段往事,知晓的并不是只有那两个当事人。
章殊第一次见到司年,是在那个新年的派对上。
她看见他们俩,他当众高调的宣布自己对这个女伴的珍视。
她觉得那个女孩子和一般人比起来,有些清冷,可是眼底深处分明是灼热的。
许是这种反差,让自己忍不住想去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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