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过是自作多情。
你说的那帮人,与你只有一面之缘,岂会将你放在心上?”
赵故台面对师父的奚落之言,心潮翻腾起伏,双手冰冷,目光无神。
他听着那些声音逐渐离自己远去,而自己如同蝼蚁一般卑微地蜷缩在地。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并不是势必要追随风不夜而去,他只是厌倦了余渊的生活,想要以此逃避。
因此,他心底有畏惧,有胆怯,有迟疑,可时至今日又已无法退缩,只能拿固执充作勇气,强迫自己做出决断。
可他究竟要做什么,恐怕没有人比他更迷惘。
他当真是傻,连这问题也想不明白。
赵故台苦笑。
突然,一道灵光点在他的额头,他眼睛睁大了些,脑海的白光中掠过无数画面,如白驹飞逝,触不可及。
同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在他灵台中发出一声叹息,再缓缓念道:
“庸人自扰,道心自碍。”
“‘天不再与,时不久留。
’。”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
“‘归根曰静,静曰复命。
复命曰常,知常曰明……’。”
赵故台猛地一震,心绪却被一股外力强行抚平。
他闭上眼睛默默感悟。
待心头负累层层落去,终于明了,为何自己修行多年仍难有寸进。
他修的是明心道,明心静气,以剑问心,方有所悟。
“致虚极,守静笃”
,他少年时所谓的天资聪颖,正是因为道心纯粹,灵台空明,无所挂碍。
可后来,他渐渐被所谓天资所累,被所谓声名所害,有了私欲,有了杂念,才成了今日这般庸庸碌碌、裹足不前。
他满心浑浊,如何悟道?他踯躅不定,如何问剑?
一瞬间,赵故台仿佛看尽前程过往,身心洒脱。
而他凝滞许久的修为境界,也在此时如沙坝崩塌,再无阻碍。
赵故台肩膀耸动,低垂着头,喉咙里发出沉闷低笑。
那连绵在一起的笑声,引得面前二人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赵故台再次俯身一拜,释然道:“师父!
徒儿确实错了,错在放不下所谓名利。
我道心之魔便是我。
今日,徒儿将所学尽数还于余渊,往后,再不相欠!”
他不待二人反应,两指点在周身穴道上,灵力逆转,逼着从丹田呕出一口精血。
咬紧牙关,死死忍住周身经脉碎裂的痛苦,不发出一声喘息。
竟然如此决绝,不留退路,选了自废修为!
年轻人惊得面色苍白,朝后一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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