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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
琉玥重复这二字,终于明白,自己会有如此症兆,乃是生病之故,而非她所想那样。
她从小身体极佳,练功之后更是甚少感到不适。
这发热的滋味她竟是生平第一次尝到,想到自己竟连这普通病症都不懂,琉玥的脸不禁又烫了起来。
“想不到,你身体如此之好,竟从未生过此类小病。”
殷玦满口赞叹,听来却不甚悦耳。
琉玥无话可答,在她记忆中,除了十三年前的那一记重击,她的生命中,似乎从未与受伤或是病痛结下渊源。
只那一记重记,便似彻底毁掉了她的人生,到如今,便连杯墨的人生也一并毁的干净。
这些事情,她不能对殷玦讲,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在璧珩宫里,她曾当着殷玦的面,答应那位少年的请示,在他死前喝下他的血。
十三年来,每一年,都有一个少年在死前做过同样的事情。
殷玦对她的一切,从未开口问过,她便也不曾说过,那个少年,临死前想的也便只有她,便如她,哪怕到死,心里想的只怕也只有杯墨一人。
殷玦见琉玥沉默不语,只道她伤病未愈,疲累之故,便只说了句“睡吧”
,推门便要出去。
琉玥却开口叫住了他,问道:“现今,你有何打算?”
殷玦回道:“一颗定魂珠,你我二人必不能同上灵玖岛,我绝不会让你一人前去犯险,若你真对杯墨放心不下,我便替你回去那里找寻真相。”
琉玥见他误解自己的意思,摇头笑道:“我的心中,与你所想,并非同一件事。”
“你意欲何为?”
琉玥从身上掏出那柄短剑,将其摊在殷玦面前,露出难得的顽皮笑容道:“我要去五峰庄,会会那个左老头。”
☆、绝义
休养几日,重新上路,两人依旧是默默无语。
中间像是隔着一层坚冰,再大的日头也无法将其融化。
殷玦依旧是一副君子派头,一路上对琉玥处处关照,安排周到,只是这客套的举动让琉玥万分难受,大有与他痛快一战之冲动,却也知伸手不打笑脸人,殷玦这般做足表面功夫,让她只得将气硬生生往肚中咽。
从燕沙谷方向往五峰山赶,多则半月,少则十日,沿途的风景与来时的路大是不同。
天已是一日凉过一日,昼短夜长,一日里也见不着几许阳光。
琉玥的脸色便也如那秽暗的天色,一日闷过一日。
这一日,刚过申时,几片乌云便挡住了日头,眼看便要下起雨来。
殷玦正决肚中饥饿,便与琉玥一同进了家食馆,点上几样菜,边吃边盘算着是否便在此处住下。
一盘素腰花刚上桌没多时,殷玦只夹了一块放进嘴中,未及细嚼,便听店外大街上锣鼓震天,喊声不断,店内的食客听得这动静,纷纷放下碗筷,冲到店外瞧个清楚。
殷玦与琉玥好奇心起,夹在那人群中一同到了店门口,只见几名汉子手拿锣盘,边跑边瞧,一路上不时有男男女女匆忙跑过。
少时,远处有一华服老太,被两年轻丫头搀扶着,虽已腿脚僵硬,却还是勉力支撑着,向着那几名敲锣人所跑的方向追去。
边跑边哭道:“宁儿啊,宁儿,我的宁儿啊。”
那哭喊声听得的不由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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