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锐。”
黎锐伸手与他交握,两人挂着招牌笑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眼神中都包含着几分戒备,被晾在一边的龙茧朝黎锐凑了凑,脸色一变,眯起眼睛问:“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
不仅有香水味,还有淡淡的酒味,混杂在一起很是奇妙,像是刚经历了醉酒美女投怀送抱一般,龙茧面色不善地勾住黎锐的领口,问:“解释一下吧,难道你开始厕所艳遇了?”
“只是被一个喝醉酒的女人撞了一下而已。”
黎锐笑得很坦诚,覆上龙茧的手背,说:“虽然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不过当着大哥的面,我会不好意思。”
龙茧脸红了,悻悻地闭上嘴,龙政泽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说:“你们慢慢玩,我还有事,失陪了。”
“大哥,下午去喝茶吗?”
龙茧兴致勃勃地提议,还没等龙政泽回答,黎锐抢过话头,说:“你忘了下午还得去程老师家?”
龙茧一手遮住额头,大声叹了口气,说:“那改天好了,三个人一起!”
“好。”
龙政泽点头,又与黎锐握了下手,说:“麻烦你了,茧,下午别迟到。”
“知道啦!”
龙茧闷声闷气地回答,目送大哥离开,他又恢复了醋意汹涌的嫉夫脸,说:“你敢背着我勾三搭四的话,我切了你哦!”
黎锐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招呼小姐买单,一边柔声细语地哄着心情不佳的恋人,一路哄到车上,龙茧脸色才放晴了些,斜着眼睛瞄他,说:“总觉得你有事瞒我,坦白从宽,不要被我揪到小辫子。”
“怎么会?”
黎锐熟练地驶出停车场,脸上的表情很是委屈,说:“在你面前撒谎,不是找死吗?”
哦,龙茧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说:“别骗我,你知道后果。”
黎锐心头一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他若无其事地看了龙茧一眼,低声说:“不会的……”
一路无话。
龙政泽立在包间门前,心头涌上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像被一条蛇爬过皮肤一样,阴冷而诡异——他曾经以为自己已失去这种本能了,此时,却再度真切地感觉到了那种森寒,在他身上渐渐苏醒,渗入肌理,直透骨髓。
推开门,他的直觉没出差错。
洪毅已经没有机会再选择或取舍了,他倒在墙边,额头正中一个鲜红的弹孔,一枪毙命,瞪着一双密布血丝的眼睛,充满了恐惧,与至死未解的疑问。
背靠房门的修倒在桌下,龙政泽伸手探探他的鼻息,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还活着,只是昏迷了而已。
倾身向前,手掌覆上洪毅的眼皮,他屏住呼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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