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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制成的面饼,足以放上月余,吃的时候面皮早已赖迹斑斑,谓之蟾蜍,掰开时候内陷碎裂迸出,谓之吐蜜。”
他将包括张兆在内的众人扫视一圈,面无表情道:“在下不过一介武夫,比不上诸位大人久居煊都,饷银充足。”
他说着,便要起身作别:“云野今日有些乏了,诸位大人吃好喝好,改日再聚吧。”
鸿宝饮尽一杯茶,起身留人,乖顺劝慰着:“周将军莫急,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您今日既临了悦来居,合该尝尝此处最为特色的一道菜再走。”
周鹤鸣不好拂了这位隆安帝跟前红人的面子,只好隐而不发地落座回去。
鸿宝拍拍手,帘外便挨个走进一排身姿曼妙的舞姬优伶来,端的是风姿无限,眉目含情。
他微微一笑,:“想必镇北军中并无此景。
小将军,何不听上一曲,安度良宵呢?”
周鹤鸣这下彻底忍无可忍了。
他正要起身离开,却忽听厢房珠帘响动之声。
那串串细珠玉被人用修长剑鞘挑了开,露出一个身姿挺拔、头戴帷幕的端方青年来。
——这张脸即便半遮半掩,他也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郁濯。
昨日二人入宫之时鸿宝并未当差,郁濯的面容又掩在黑纱帷幕下,因而他并不识得此人是谁,也分毫不觉熟悉,只好皱着眉冷声问:“来者何人?”
“在下不过一江湖浪客,无名之辈,何足挂齿。”
郁濯莞尔,朝在座各位一一作揖行礼,“只是碰巧为周将军旧识,早年间蒙受将军大恩,今日巧遇,理应回报。”
他微挑着一双含情目,直直看着周鹤鸣,话却是对着席间所有人说的:“今日这顿,便由在下来请吧,聊表心意,权当为诸位大人助兴。”
说罢,他捡着周鹤鸣身侧空位入了座,席间一时气氛古怪,他也毫不在意。
周鹤鸣同他对视一眼,早已通过身形声音将他认出,心里满是惊疑,低声皱眉问他:“你又来哪出?”
郁濯正举着酒杯,闻言一声轻笑,并不作答。
他饮尽这一杯酒时轻轻咳了两声,周鹤鸣方才想起此人尚在病中。
这病本是因被疾抓伤感染所致,他心知肚明,因而皱着眉头靠近一些,想叫郁濯病中勿再饮酒。
谁料咫尺之间,他无意碰到了郁濯垂在桌下苍白冰凉的手。
好巧不巧,正是受伤那只。
郁濯瞥他一眼,眸中含笑,不动声色地低声逗他:“原来小将军也会心疼在下?”
“我只当小将军的一颗真心,全都捧与舍弟了呢。”
周鹤鸣闻言一怔,霎时冷了脸,忙想要将手抽回,却被郁濯一把捉到摁住了。
郁濯声音微哑,轻声细语地哄着周鹤鸣:“借我暖暖。”
这声音含着沙哑的暧昧,像是冬日晨起时分窗边的冰雾,若即若离地缭绕在周鹤鸣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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