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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有不少人送东西到卿云小院去,她便又起身告辞,江氏爱怜地摸摸她的头,送给她一对十分精致好看的梳蓖,便放她回去了。
太夫人先叫了她去,送了她一套红珊瑚的簪钗,颜色瞧着格外的出彩,晏安宁很喜欢,谢了又谢才收下。
回了院子,顾昀口中许诺已久的东珠头面也被人送来了,莲子米大小的东珠光润圆泽,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让人挪不开眼睛。
一边服侍的婢女们除了招儿,各个都不由惊叹赞扬顾昀的用心,有嘴巴快的,已经凑趣地喊起了五少奶奶。
晏安宁并未当着外人的面反驳,客气地收下,蹙着一弯蛾眉轻声问:“不知五表哥病可好了?”
婢女摇头苦笑:“少爷还在床上躺着呢,只是这礼是一早就备好的,便是在病中,少爷也没忘了这事,这不一大早便遣我来给姑娘过目吗?”
她倒是觉得,少爷在病中都不时念叨着表姑娘的名字,倘若表姑娘去一趟,大概少爷真能好得快些。
可太夫人刚说过不许表姑娘去,连侯夫人都没能吃到好果子,婢女还是没敢提,只能尽力在表姑娘面前为少爷涨涨好感了。
“那你应悉心照料,望五表哥早些好起来。”
她温和有礼,带着恰到好处的忧心,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而招儿听着旁的婢女不明内里地喊着五少奶奶,已经开始握拳了——才出了那样的事,可府里人谁都不知晓,只有姑娘一个闷着在肚子里。
姑娘一大早便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高兴还是装出来的,偏偏五少爷还恬不知耻地派人来送礼,表演什么一派深情,真是令人作呕!
晏安宁看着那漂亮至极的东珠,心里也是有些膈应。
这些东西,大抵都是从魏永嫣手里买来的,她瞧见的那一回是干柴烈火难舍难分,没瞧见的也不知有多少回香艳情.事,回头得想个法子把这些东西都转赠出去,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太碍眼。
心里还在随意地转呢,忽听院子里的下人齐刷刷地行礼道:“相爷安好。”
她回过神,便见顾文堂阔步走了进来。
他披一身玄色大氅,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见着晏安宁,扬了扬手里的匣子,道:“明钰托我给你送来的,对了,她还要求一幅花样子,若是有时间,现在便进去为她画一幅吧。”
晏安宁便知,他又在拿顾明钰做幌子。
她也不戳穿,只轻轻点头道:“倒是没有现成的了,外头冷,三叔进内堂等着吧,我现给七姑娘画一幅。”
顾文堂微微颔首,跟在她后头,负手信步进了内室。
姑娘弹琴作画时一向都不许人打扰,怕乱了心境,因而倒是没人敢跟进去。
至于礼仪大防,因顾文堂是长辈,倒也没人往旁处想。
唯有招儿,抬眼看着内室,心里暗暗忖度,难道姑娘一早起来心情好,是因为在等相爷吗?
……
厚厚的毡帘早就取代了夏日里半遮半掩的珠帘,内室里烧着极旺的地龙,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晏安宁被他按在软褥里,朱红的唇不多时就被他吻得发红发肿,这人的手还在不停作乱,搅得她眸中一汪春水乱颤,好几回差点忍不住发出声响来。
内室的门并未关,服侍的婢女婆子只需进了门,掀开毡帘,再绕过一道屏风,就能看见这春情潋滟的一幕。
她见他亲了快一盏茶的功夫还不停手,反倒像是越发来了兴致,气急败坏地去推他:“三叔……大白日的,下人们都在外头呢!”
提起下人,顾文堂眯了眯眼睛,深邃瞳眸里的幽光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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