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秀听了,又是起身一礼。
洵美连忙拉住她。
三秀道:
“方才一礼是谢你,如今是佩服你。
可惜此间没有酒,听你这么说,真想与你畅饮一回。”
洵美听了,笑道:
“你是我的知己,我是你的知音,这就够了,何必学他们男人喝得满身酒气。”
“只是我实在对不住你家,明明是有婚约的人了,还想唱戏——太不安分。
又要麻烦你出面和家里讲这事,只怕会让陶老爷以为我是个多事的人。”
洵美望望窗外,轻轻哼了一声,道:
“你们唱戏,我们经商,搁在前朝,都不是正经行当。
如今科举都没了,那些腐儒规矩早就过时了。
再者说,我也不麻烦,就算麻烦,反正……”
她忽然回头望向三秀的眼睛,三秀也正好望着她,两下里一望,四目相对。
“……反正,我们来日方长呢。”
洵美轻轻一笑。
等送别了洵美,宾客也散了。
沿着一墙茂盛的爬山虎走着,三秀心中并不觉得轻松。
每多拜托陶小姐一次,欠她情分就多了一次,如今,几乎要到了她无法偿还的地步。
她步履沉重地沿着墙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以前的旧屋。
她看见瓶娘在那儿,没有在练功,而是蹲在树荫下一块大石边凝视着什么,并未注意到三秀的到来。
三秀走到她身后,看见草丛里一片草叶上似乎有一朵小黄花。
仔细看去,那又并不是花,而是,两只黄蝴蝶正叠在一起。
碧绿映着金黄,边缘上一点黑斑纹,十分鲜丽。
见瓶娘看的这样仔细,三秀也就不打扰她,只是默默站在她身后。
忽然,墙头传来瓦片的声音,接着是一声嘶叫,倏忽之间一团玳瑁色的影子从瓶娘身后飞身而下,伴随着瓦片砸下来。
瓶娘“啊”
的一声惊叫了出来,三秀也吓坏了,连忙后退两步,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只杂毛的猫。
那猫三步两步又爬到了树上,不见了。
瓶娘惊魂未定,手抚着胸口舒了一口气。
三秀也放了心。
等她又低下头,那对蝴蝶已经不见了。
“……飞走了?”
瓶娘犹自道,脸色还有点苍白。
她的额角有些细细的汗珠,似乎真的受到了不小惊吓。
三秀这才将手搁在她的肩头:“没事了,一只猫而已。”
瓶娘这才回头看见三秀。
她手指着三秀,脸上的表□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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