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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韶接了酒杯,袖子遮脸,连打了几个喷嚏,挥挥手示意舞女好走不送。
弟兄们嘘声一片,一起为教主的不解风情再次举杯。
女眷们却一致认为教主德行高尚,是难得的正人君子。
仇韶因为闻不来这股香粉气,几个喷嚏打完后眼睛都湿红了,他便用袖口使劲的擦起了眼。
以金线制成的繁复镶滚袖边上凹凸不平,眼角就被袖口上的秀纹磨得通红,察觉到吴凌的视线,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问道:“怎么了?”
吴凌迅速转开头,似专心看舞:“没什么。”
那边的女眷们时不时偷瞧他,被他发现了也就掩嘴低笑,仇韶耳力又好,隐隐在杂声之中听到女子们似在议论他,那笑声又暧昧又促狭,简直让他如坐针毡起来。
“吴凌,你说这群女子之中,谁最为美貌?”
在他心里,吴凌对白教的任何事都了如指掌,就连白教有几个耗子洞也一定都晓得。
坐在他右侧的青年脸露诧异,定定注视他许久,好似确定眼前的人并不是带了人皮面具的假货,才含蓄回答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如果只以我的喜好来评定谁最为美貌,对其他姑娘来说,也太不礼貌了。”
“…………”
可是他现在连哪个是青菜,哪个是萝卜都很难分清。
仇韶不甘问道:“咱们那么大的白教,难不成就没有能装点门面的美人了?”
好友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仇韶被看得莫名,吴凌忽的转开脑袋,冷冷回了句:“不知道。”
……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好歹也扳回一局,仇韶笑了起来,抚平了袍上褶皱,
满心舒畅:“那定是你见得姑娘太少了,兄弟。”
“也许。”
仇韶还要继续挖苦,却听好友平声道:“牧护法来了。”
听到豺狼的名字,仇韶双拳紧握,冷哼一句:“他爱来不来。”
牧谨之远远走来,所穿的自然比普通教徒更加繁复华丽,身材英挺峻拔,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他一路过来,就一路受到各处兄弟的热捧,显然在收买人心这个方面,牧谨之做的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仇韶忍不住从鼻间嗤出一声,牧谨之姗姗来到他的跟前,举起自己桌上的酒杯,满眼都是笑意:“尊主,属下来迟了,害尊主久等,先自罚三杯。”
仇韶不可置否的嗯了声,若有所思的看着牧谨之仰头灌酒。
他觉得自从中毒之后,牧谨之的态度就微微改变了,至于是哪个地方变他也很难说得上来——仇韶心细从没有纤细敏感过,要思考这类问题,是很无从下手的。
牧谨之在各方面还是像往常一样,中规中矩,礼貌有余,也不见得很担心受怕。
他难道就真的不怕自己打击报复么。
还是觉得已经根基稳固了,稳得任何风吹雨打都动不了他。
牧谨之为自己倒上第三杯,吴凌握拳靠嘴,轻轻咳了一下以作提醒,仇韶这才摆摆手:“够了,你坐下吧。”
牧谨之掀袍坐下,按照规矩他坐在仇韶的左边,凳子都没做热,弟兄们便一个接着一个过来敬酒,仇韶冷眼旁观,牧谨之来者不拒,一杯杯全部下肚,无论谁都很给面子,全是一杯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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