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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他当做替身。
她用他来给一个靠着恩荫寻差事的巡检营地痞做替身。
崔琰神色几经变换,周身冷得怕人。
松烟立在案边,汗珠岑然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国公爷嗤笑了一声,吩咐道,“松烟,去珍宝阁替我取件东西来。”
只一转眼,崔琰面上便换回了那副月明风清的贵公子模样。
“人性总是如此得寸进尺,”
看着松烟低头疾走的背影,他冲萧缙笑了起来,似乎又变成了那万事周全、温文尔雅的模样。
崔琰温声道,“则绅你瞧,我怜她孤苦,还她身契,却换来她欺瞒背主,实在是没心没肺。”
他摇了摇头,指尖在那书封面上一弹,自顾自笑着,神色温和平静,仿佛在说着什么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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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要年年自己绣盖头了。”
陆晏然抱着一卷红绸,面露愧色。
“那我便更要随着心意选花样子了,”
云暮扯扯他的袖子,安慰道,“如今我花绣的可好,旁人来绣还不知绣成什么样,我只可惜这好缎子呢。”
想了下,云暮又笑道,“我们快一些准备,到时候便只请三婶来看,她定然也会开心的。”
“唉,如今来了新长官,又添了平民入仕的新规矩,便是贵族雇的奴仆也不得打杀,我们成日跟着跑,便是休沐都不得安生,”
陆晏然并不接话,只挠头,“今晚年年等我一道吃晚饭吧。”
云暮笑而不语,将他推到门外。
待阿晏走了,她回身看着桌上那一卷红布。
说是同从前一样,其实也还是不一样。
没有爹爹阿娘的依依不舍,没有热闹的邻里乡亲,只有三婶知晓,总归有些寥落和草率。
不过这已然很好了。
云暮想,她很想很想有一个家。
分线,描画样子,拿了尺,比划着裁了一块下来。
专心做一件事时,时间便过的极快。
“噼啪”
烛芯分了叉,忽明忽暗的,像极了阴晴不定的天气。
民间总有灯花爆,喜事到的说法。
云暮看到,心间不免多了几分的欣喜,却又莫名生出惶然来。
或许是因着马上要成婚吧?
她塔拉着睡鞋,抬手剪了灯花,看着烛火渐渐停止跃动,抬眼往门外望去。
已经快酉时了。
雪花渐渐飘落,愈发大了起来,窗外天空也早已从初染暮色成了闷闷的黑,屋子里炭火燃出小小的烟灰气,烘得屋子暖暖的。
怎的还不回来?
云暮目光扫过看了一眼桌上的早就备好的菜蔬,心头不免焦躁,哪里有这般使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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