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岫收走了贺卿身上的利器,又守着对方,如今他的情况好了稍许,也可以尝试一二,若真的有什么,还有自己……
本就天寒地冻,入了夜更是刺骨的冷,白青岫将人裹了个严实,又往汤婆子里灌了热水给贺卿抱着。
贺卿跨坐在马上,有些不堪重负,他无奈地说了句:“我还没有那样脆弱。”
白青岫跨身上马,他坐在贺卿的前面替他挡去了北风,手持缰绳在无边的夜色里疾驰,那风声呼啸,刚说出口的言语立时便被碾碎消散:“我知道,可我就是怕你会冷。”
贺卿的一只手环着白青岫的腰,那风声太大,锦帽更是遮住了他的双耳,没听见白青岫说的什么,也就只能认命了。
,除夕
“从前公子过得太苦了,动不动就被那些个主子打骂责罚,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他的腿脚受不得寒,每到阴雨天便会疼痛难忍,他从来不会跟我们说这些事,却在私下里看过许多大夫。”
这是朔月告诉白青岫的有关贺卿的事。
从前便如此,更遑论如今呢?
白青岫当然清楚贺卿并不脆弱,他的意志比任何人都强大,可这并非他糟践自己的身体的原因,对方可以不在意,但自己不能不上心。
这是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镇上又怎么可能不热闹?
花灯如昼,烟火璀璨。
街市上商贩们吆喝,人群往来,这热闹拂去了冬日里的寒意。
有些的吃食或许是当地才有的,至少从前的白青岫从未见过,还有许多卖孩子喜欢的玩具以及年节里才会有的桃符之类的物件。
无所谓世俗的目光,白青岫牵着贺卿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他的余光时刻注意着贺卿以防意外,又忍不住靠近了些在对方的耳畔低语了句:“贺卿,要不要我抱你?”
贺卿忍俊不禁:“你还嫌我们现在不够惹眼么?”
两个相貌过于出众的男子在人群中牵手未免过于惹人注目,话虽如此,贺卿与之交握的手却从未想过挣开,其中贺卿的腿脚不便更是令人忍不住用那满是惋惜的目光多看一眼。
其实如今他已经不那么频繁地梦魇了,除却利器能给以他安全感,牵着殿下的手似乎也不错。
没有人比贺卿更清楚自己的症状,他清楚怎样控制和缓解自身的病情,如今至少可以同生人说上那么两句话。
贺卿被这喧闹感染,忍不住同白青岫低声说了句:“难得年节,你不如给辰月他们放个假,此地远离长安,也没人清楚我们的身份,无须时刻尽职尽责地保护你我。”
他们是远离长安了,将重担交由了林询,林询成了最辛苦的那个,如今恐怕成为了第二个“贺卿”
,四面受敌。
陛下病重,林询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其实他没有贺卿当年经营的令人侧目的权势,更不够心狠,他天生做不了奸雄,也只能短暂的平衡朝堂的诸方势力而已。
“那就给他们放两日的假。”
白青岫说完这句话后,贺卿便感觉到了跟随在不远处的两个人远去。
白青岫虽然答应了下来,看向贺卿的目光却是疑惑。
贺卿莞尔,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哪有什么不可泄露的?白青岫也隐约察觉了那两个人的情况,虽然都听命于自己,但从前他们是死生不复相见的敌对关系,若非无可奈何,他们是不会像如今这般隐匿于一处的。
街市上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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