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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动后一开始没人说话,后来路上开始堵车,司机就和林一言说起话来:“今天都是第几次跑医院了,老林你也辛苦了。”
听着他们说话,夏至想起来早前林一言和侯放好像是在为去看什么人起口角。
他虽然并不好奇,但觉得这个事情问一句也没什么:“……我早上听到你和侯放说要去看病人,你已经去过了吗?不要紧吧?”
“去过了,不太好。
刚回来看到你摔了,正好也去看看孙科仪。”
听到孙科仪的名字夏至一愣——这段时间全团上下忙得不可开交,他们这几个要演《四季》的尤其,他自己这一个月里都没空也没力气跑医院,关于孙科仪的病情和恢复,都是从其他探病回来的同时那里听说的。
还没来得及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夏至已经着急地问开了:“孙姐她……”
“都稳定。
你看完医生我不会拦着你去看看她。
不过你想好,她也在生病,看到你又摔到腿会担心。”
林一言看了他一眼,语气很平淡,夏至却知道他说话从来是这样,就算是责备,也是温和的,正要再道歉,林一言反而先制止了他,“都不要多说,去了医院诊完伤再说。
你要是碰到什么时候,找我或者侯放都可以,我建议你找我,至少不挨骂。”
夏至笑不出来,低了头,轻轻嗯了一声。
就这么满怀忐忑地到了医院,挂号看诊拍片一系列流程走下来,最后的结果不敢说皆大欢喜,但至少是令人如释重负:脚踝轻微扭伤,只要休息调整得当,半个月内就能痊愈。
在听到最后结果的时候夏至还强撑着没事人一样镇定,等医生帮他上好药林一言和司机扶着他走出来,整个人才忽地觉得腿软,差点趔趄地摔了个跟头。
好在林一言扶他扶得牢,看他脸色,也知道是因为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倒没说什么,只问他去不去看孙科仪,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让司机先去车里等,只他们两个人往孙科仪的病房去了。
夏至看这架势,隐隐约约觉得林一言这是有话要说,果然走出一段,就听他开了口:“所幸没什么大事。
但是你应该知道侯放为什么这么生气。
冬夏改成了双人舞,秋是群舞,只有你们的春是独舞,他打算让你跳首场,而且压轴。
这个关头有些错可以犯,有些就该尽量避免了。”
舞剧的改动夏至很清楚,但按照舞团的老规矩,AB角直到开演前一周才会被通知公演首场到底是谁上,所以当他听明白林一言说的到底是什么,整个人都惊呆了,瞪大眼睛望着他,半晌都没办法开口。
林一言不以为意地挥一挥手:“你的舞蹈老师应该教过你注意地板上的汗迹,因为你不知道谁可能滑倒,也不知道高强度的训练之后滑倒会给肌肉和骨骼带来什么后果。”
他却有点心不在焉,喃喃低语:“……我第一个舞蹈老师是我妈妈。”
她的舞蹈教室只有水泥地板,地下室不怎么见光,冷,通风也一般,好在来跳舞都是小孩子,连汗意都是轻轻的。
念完了整个人醒过神来,撇开视线没去看林一言,有点仓促地说:“我看完孙姐给侯放打个电话,向他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
林一言对着他笑笑,“他这个人脾气一直坏,倒是你脾气好。
团里受不了他脾气走了的有好几个,程翔当年和他大吵,对骂也是有的。”
这个场面实在是难以想象,但总算是暂时拨开了夏至心里的愁云,让他短促地笑了一下。
林一言见他笑了,又说:“侯放一直叫你们跳舞的时候放松再放松,这是说心态和动作,但任何事情,都要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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