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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边低语一边和众人打过招呼道别,就又一次地走远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远处,程翔吁了口气,对导演助理说:“我都忘记了,原来陶维予也在这部戏里。”
“怎么?你是为了谁才对舞替感兴趣的?”
他垂下眼,很久之后才笑了一下,可惜这个笑容就是在夏至这个外行人看来,也拙劣得让人不忍正视了:“哦,潘颐啊。”
他们抵达时天边还有最后一丝霞光,到离开倒亮若白昼——全是被片场里往来的车辆和建筑物周围的灯光映照出来的。
程翔结束试镜后情绪反而低沉起来,坐在车里很长时间都不说话,夏至也另有心事,只望着车窗外的车流出神。
就这样一直开回市内,程翔总算开了口,就是怎么听怎么意兴阑珊:“想吃点什么?”
“我不饿。”
程翔听到这个扯了扯嘴角:“不饿就陪我吃点。
我看看这附近有什么能吃的。”
他放慢了车速,夏至忽然认出这一带来。
随之而来的记忆让他心思一动,话已经不由自主地出了口:“这一带有个大排档还不错……”
这间店还是和上次来一样,不管几点生意都好得热火朝天。
程翔看了看菜单忍不住直摇头:“谁带你来吃饭的?害你的吧?又是海鲜又是麻辣的。
我们换一家。”
夏至却不肯,说还是其他菜。
程翔见他难得这么固执,也不知道他卖着什么药,只能随着他去。
没想到这一次饭菜的味道异常美味,别说程翔,就连夏至自己也吃了一惊——怎么上次就一点也没觉得好吃呢。
大热天很快吃得一身大汗。
夏至耐不住,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再回来却撞见程翔拿着个半斤装的白酒瓶子给自己斟酒,他吓了一大跳,想也没想赶快去拉他:“你怎么喝起酒来了?”
程翔大笑:“吃海鲜不喝酒有什么意思。
我不劝你酒,也不要你陪,自己喝还不行吗。”
“你等下还要开车呢。”
“打车呗。”
夏至甫入团时就是程翔带着他,对程翔他也一直抱着亦师亦友的感情,甚至还有几分微妙的仰视和敬慕。
于是他既然这么说,夏至只能由着他,心里则庆幸多亏自己不能喝,还能看着他一点。
但没想到的是,程翔真是能喝,光就着送的花生米,二两的玻璃杯眨眼就见底。
夏至看得心惊肉跳,想劝又不敢劝,反把程翔逗乐了,没多久喝完一瓶,扬手再要叫,唬得夏至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要喝这么凶吧。”
程翔拿筷子的另一头点了点夏至的额头,还是笑:“这算什么凶,我和我家老爷子夏天在一起吃个晚饭,一瓶酒开完刚热身呢。
我妈更能喝,我给你学我妈喝完了的样子啊……”
夏至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嘛,只听他说“你放手,不放手我没法动弹”
,见他眼神清醒也听不出一丁点的大舌头,稍一犹豫,还是松开了。
程翔一得自由,立刻叫服务生再送一瓶酒来,然后伸出食指,点了点着急想说话的夏至的嘴唇,才捏起筷子的一头,点了几点,忽地开口:“呀呀啐,何人与你们通宵!”
蓦然拔高的嗓音听得夏至瞬间汗毛都站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念白,更是由于程翔投来的惺忪而妩媚的醉眼,脉脉含情,在四下的一片嘈杂里,竟分明得像墨池里的一点水银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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