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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了很久,都不见江悬说话或动作。
他好像失了神一样,望着那条抹额发呆,过了一会儿,目光缓缓下移到谢烬的脸,蹙起眉头:“你,岐川……”
谢烬屏住呼吸,只见江悬脸上露出某种难过和痛苦的神情,混合着茫然无措,张了张口,忽然身形一踉跄,抬手捂住自己的前关。
谢烬急忙站起身:“阿雪!
你怎么了?”
“我的头,我头好痛……岐川哥哥……”
“岐川,阿烬……”
“你是谁,你是阿烬,不,你不是……”
江悬颠三倒四地喃喃自语,一会儿叫谢烬“岐川哥哥”
,一会儿叫“岐川”
。
两个全然不同的意识在他身体里你争我抢,仿佛要将他撕裂成两半,他的头越来越痛、意识越来越混乱,看着谢烬,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还未来得及回身扶住屏风,忽然两眼一黑,直挺挺栽了下去。
谢烬一个箭步上前,接住江悬:“阿雪!”
晕倒的江悬双眼紧闭,脸上仍有痛苦神色,他倒在谢烬怀里,像睡着一样,闭眼之前,最后的口型仍在呢喃谢烬的名字。
“岐川……”
这一次江悬整整躺了七天。
大巫和张临渊都来看过,都无法说出原因,只有谢烬自己知道,江悬是受了刺激才会突然晕倒。
自责和愧疚几乎要变成潮水淹没谢烬,他日夜不休守在江悬床边,换衣擦身、喂药喂水、万事亲力亲为,夜不成寐时,他拉着江悬的手,一遍遍对江悬说抱歉,恳求江悬原谅自己。
张临渊叫谢烬不必太过忧心,从脉象看,江悬并不像上次晕厥那样惊险,说不定过几日就会醒来。
“过几日”
是几日,张临渊没有说,一晃七天,谢烬从担心忧虑变作焦躁不安,上一次江悬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醒来,这次若是因为他再度陷入危险,他不知要怎样才能原谅自己。
“将军也要保重身体啊。”
今日张临渊过来,见谢烬形容憔悴,叹气道,“公子还没有醒来,您千万不能有事。”
谢烬心不在焉地应了,待张临渊离开,他起身去小厨房端药,甫一出门,遇到刚从军营回来的裴一鸣。
裴一鸣吓了一跳,大惊失色道:“将军?!
你……你怎么这般落拓憔悴!
?”
谢烬每日光顾着给江悬更衣洗漱,自己不眠不休,连衣裳都没心思换,看起来就像在外面行军多日一样。
裴一鸣拉住他手臂,问:“你病了么?脸色这么难看。”
谢烬摇摇头,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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