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血液流出来,盛懿将药人的手腕置于陛下唇间,赵无寐没有张口,盛懿道:“陛下恕罪。”
随后掐住赵无寐两颊,强行让血液流入口中。
在这一过程中,药人全无反抗,仿佛自己真是一株药草似的,不言不语不动。
盛懿见赵无寐没有反应,甚至想剐了药人的肉塞入陛下口中,好在半晌过后,赵无寐苍白如雪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
楚清淮跪在一旁,见濒临死亡的陛下重获生机,心中竟不知悲喜。
盛懿的情绪则外露许多,他一声声唤着陛下,直唤得赵无寐皱起了眉:“好吵。”
见陛下有了动静,盛懿喜极而泣。
他握住陛下的手,咬牙忍泪:“臣不负皇恩,臣赶到了。”
等待赵无寐死亡的裴鸷这下不干了,都要死了却被横插一脚,将人夺了去。
他发狂般乱说一通发泄,满屋子乱飘,想拿刀把盛懿砍了,阴阳相隔却什么都做不了。
期待落空,裴鸷发疯:“啊!
赵无寐,你还活着做什么!
你真以为你这个女皇帝当得有多好有多妙?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本王等了你这么久,从初冬等到初春,本王天天说些没人搭理的话,好不容易等到你要死了,你又不死了!
这是什么道理?”
裴鸷飘到盛懿面前,左打右踢全落空,“没有这样的道理,没有!”
裴鸷心中痛且压抑,这比他没能当皇帝还憋屈。
他期待了那么久,都做好和解的准备了,都想着要带赵无寐满世界巡游了,结果她不来了。
这是什么道理,耍他呢?!
裴鸷愤恨地飘出了窗外,想放声大吼,可吼有什么用,他早就死成鬼了,活人听不见,听不见啊。
他在这里左思右想,辗转反侧,演出一台台破镜重圆的大戏,可戏的另一半是瞎子是聋子是哑巴,根本感触不到他。
裴鸷不知为何,竟有些肝肠寸断的体会,他的心早就为野狗所食,赵无寐亲手毁了他的心,他怎么可能还因她而疼?
错觉,幻觉,只是当鬼太孤独了而已。
裴鸷这样劝导自己,不肯承认对赵无寐的在意。
他只是想她死罢了,他只是想报仇罢了。
赵无寐,赵眠之,裴鸷又飘了回来,他看着龙榻上的她,缓缓道:“本王当年就应该直接了断了你,让你尝尝本王如今的滋味。”
药人的血滴落,赵无寐的唇红得妖异,裴鸷飘下来,隔着一寸距离虚吻了她,仿佛他成了野狗,而她成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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