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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北京的一路,除了打在玻璃上的雨声,车厢里始终笼罩在沉默里。
中途过缴费站,普华找出林果果放的退烧药吃了两粒,身边没有水,只能往下咽。
药片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要咳咳不出来要吞吞不下,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又慢慢化掉。
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勇敢,就像林果果说的,经历了和永道的种种还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
车下告诉驶进市区,雨势渐渐变小。
雨刷器还在规律的左右摆动,普华望向窗外辨识着路上的标志,发现车正行驶在一条熟悉的街上,离家并不远。
在一处老旧的停车场,高超峰停下了车,打开顶灯按了车锁,砰的一声车门可以开了。
“嫂子,到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在后视镜里悄悄看了她一眼,又迅速转开了头。
普华说了谢谢,推门下车,下意识裹紧林果果的外套,孤零零站在车前。
眼前触目所及是医院巨大的霓虹标志,在夜色里变换着不同的颜色,几乎吞噬掉黑暗里所有的东西。
车前不远的地方,站着一身黑衣男人。
是永道!
单只是他的轮廓,她就不可能认错。
见到他,普华松了一口气,至少他看上去好好的,没有出事。
可当他一步步走来,那种轻松又转瞬即逝,她才要跑过去,就呆住了。
永道身后,是一扇漆黑半开的大门,蜿蜒蔓延出一条幽深的路,两旁的店铺灯火通明,都挂着醒目的牌子,黑色的,白色的,有花,橱窗里摆着木质的盒子,只有两个客人走出来,每个脸上都挂着悲伤的神情。
普华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身上突然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胸口隐隐的疼痛从一点向整个身侧蔓延。
永道每接近一点,她就退后一点。
听着踩在水泥地上的脚步,直到再也没有地方可退。
认识多少年,她没有见过这样的永道。
赤红的眼睛下是一片骇人的青影,淋湿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而他眼里,正有一种冰冷的东西一股脑儿钻进她心里。
哀痛、焦虑、急切,普华分辩不出那是什么情绪,她打了个激灵,又退了一步,手撑住了车盖。
“你……”
永道停在她面前,他站得很近,近得她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雨水冲刷过的消毒水的味道。
伸出手,他扶住她的肩,很温柔,也很坚定。
“看着我,普华!”
“……”
“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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