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她手上有折痕、泛黄的图画纸,一双眼仔细盯着那幅涂鸦,心口震荡不已。
半晌,他将东西折好放回信封里,交给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他直直瞅着父亲的神情,一颗心急遽跳动着。
江父颤抖的手从牛皮信封取出折迭的白纸,摊开来,一双沧桑的眼,盯着那单纯的画良久。
他眼眶濡湿,布着皱纹的眼角淌出了泪。
江焛见状,心口一扯,眼眶漫上雾气。
一旁的梅梅韵早已泪流满面,哽咽地安慰道:“江伯伯,既然你这么宝贝这幅画,就带进手术房。
你要坚强、有信心,手术一定会成功,你会恢复健康的。
届时,让江焛哥再亲自画一幅画送你,不,是直接实现这画里的愿望,父子俩一起快乐的生活。”
接着她低下头,在江父耳边说悄悄话。
江父抬眼看她,朝她轻轻颔首,他很宽慰儿子选择的对象是个温暖可爱的好女孩。
而他希望,不仅身体能战胜病魔,也想有机会能改善与儿子长久以来太过冰冷的关系。
离开病房,两人搭电梯到地下停车场,走到江焛的房车旁,江焛忽地一把拥住她。
梅梅韵一诧。
“怎么了?”
她伸手拍拍他的背,“焛,你在哭吗?”
她不自觉亲昵地叫唤他。
“我不知道……”
他紧紧拥着她,低下头,贴着她肩头,声音微哽,不想被她瞧见他掉泪。
他无法理解自己内心澎湃的情绪,从看见那牛皮信封里的真相,他心绪便震边不已。
当他看见重病的父亲,深深凝视他十岁时的涂鸦,眼角泛出泪液,他也频频隐忍漫上眼眶的泪雾,直到这时,忍不住溃堤。
“我好像总算能理解,当初那钉子户严伯伯,坚持要留下儿子年幼涂鸦的那面墙的强烈情感……”
江焛不免庆幸当初听从梅梅韵建议,达成严伯伯唯一心愿。
“所以,你并不可怜,你爸爸是爱你的。”
梅梅韵因得知这个真相,既感动,又替他高兴。
他其实有真正爱他的亲人。
“江伯伯只是不擅表达,他内心一直对你藏着无比深情。
他慎重锁在办公室保险箱的最重要文件,在可能病危之际,也要拿到手,再看一眼的,不是什么值钱的股票房产或什么遗嘱,就只是你曾送他的一张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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