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王爷现在来了兴致,想要弹琵琶?”
她挑眉,看着那台琵琶,古朴雅致的琴身,梨形流畅的线条,精致细腻的雕刻图纹,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仿佛只是看一眼,便知道这琵琶一定能弹出绝美轻灵的乐声。
“昨晚你和纳兰贺离开之后,本王闲来无事,忽然想起父皇来。”
他勾了勾唇,“那时父皇对我和皇兄管教极严格,不容许我们自小就沉溺于声色之中。
皇兄一向自持慎重,而且,在众人的认识里,都认为他是储君,所以他对自己要求更加地严苛。
而我却不同,我自以为,不会像皇兄那般肩负起天下重任,便时而悄悄地顽皮捣蛋。”
她认真地听着他说话,他的声音虽然平淡,可轻柔之中,似乎隐匿着无形的重量。
懿德堂内安静雅致,他端坐着,宽松轻柔衣袂如轻柔闲散的流云,清贵雅洁。
只是一件平常普通的常服,也让他穿出一股风骨。
难怪世人常说,楚王风流,世上无双。
楚王的风骨,世人是无法模仿匹及的。
好看的容貌微微凝着些许冷,又噙着几分追思,他继续说道:“有一次,元宵节宫宴,父皇让人办了一场家宴,全家人共享团聚之乐。
那次家宴之上,有个弹琵琶的内教坊艺女弹了一首《阳春古曲》。
我当时年纪小,只觉得那女子弹琴的手太美太好看,一时心底一热,便有一股冲动想要学琵琶。
所以,便偷偷的去了内教坊,让那艺女教我。”
“那琵琶艺女自然是不敢违逆我的意思,更是带着讨好我的念头,将我教得很好,并且将尽数技艺都传授给我。
她还说过我天赋极高,一学就会,甚至只听琴声,便能识别音调。
那段时间,我在偷偷去教坊的时间多了,皇兄也会帮着我隐瞒。
因为学得快,而且心性未稳,学了不过多久,便觉得琵琶没什么可趣的了。
于是又让那艺女教我学别的乐器。”
“难道王爷天赋异禀,将其他的乐器也尽数学会了?”
她心底既羡慕又嫉妒。
“差不多吧。”
他轻笑着,“乐器之间,本就相同,道理都是一样的,只是看是否熟练,技巧是否娴熟,对乐曲的理解是否渗透高远而已。”
她咬了咬唇,“王爷真是聪明!”
这声夸赞让他微微蹙眉,虽然说的话是赞美的,可那语气让人别扭。
他轻轻换了个舒适的坐姿,轻轻地靠在软垫上,继续说道:“后来,这件事情还是被父皇知道了。
父皇得知我耽于声色不学无术,甚至和教坊的艺女来往过密,便要狠狠地责罚我,连帮我隐瞒的皇兄也受了惩罚。
那次父皇发了很大的火,除了要责罚我和皇兄之外,竟还要将内教坊中教我学音律的其他艺女都杖杀,说她们是妖媚惑主的女人!
个个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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