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难道还有作假的父女?”
“丞相大人所言有理,可是当年您带女儿入京,并与皇上约定了谢明妍与楚王殿下的婚约,可回陈郡之后,谢明妍就一病不起,自她病重之后,便一直在深宅之中修养,十余年没有与外人接触过。
请问丞相大人,这十余年期间,您的女儿真的还在吗?亦或者,其实她已经去世了。
但是您又舍不得楚王殿下当时的实力,所以故意隐瞒了她病重的事实。
等到她真的病逝,你却故意隐瞒了她去世的消息,反而趁着皇上选秀,将与谢明妍长得相的太后送入宫中,以皇后之尊,成为谢家人权势的后盾……”
“你……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谢丞相脸色泛白,唇角轻轻地颤抖。
木梓衿再从箱笼之中拿出一份卷宗,“这是从陈郡户部得到的卷宗,其上记录了谢璘一家的资料。
谢璘祖父,原本也是谢家人,可因为与人私奔,最终被逐出谢家。
而其孙谢璘,也不得入仕。
可谢家人将他改头换面,摇身成为谢家第四房之子,迎娶了昭阳公主。
谢璘之姊,谢明如,早在谢璘‘死’之前,就不知所踪,连户部都查不到。
而其后,这两人的卷宗,就被人改动过,谢璘与谢明如先后死于陈郡。
那么卷宗之上已经死了的谢璘成为公主驸马谢瑞轩,请问,谢明如如今又在什么地方?”
太和殿内,大殿之中,一片死寂。
木梓衿紧紧地拽着那幅画,最终慢慢地将画收起来,“陈郡的教坊之中,既然有艺女见过谢璘,那么就有人见过其姊谢明如,不如找人来问一问就可以。”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想,孙婉当时认出谢璘之后,从谢璘口中得知了谢明如的去向,所以畏惧自己的画会生出不必要的事端,这才因为惶恐把画中的谢明如的脸涂黑。
我推测的,可对?”
她冷冷地看着太后。
太后一动不动,犹如丢了魂魄的躯壳,了无生机。
皇帝缓缓地走向谢丞相,见他已经无话可说,只轻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父皇,为什么要欺骗朕?”
他失望不已,神色涣散又语无伦次,“朕,这么相信你……只是因为,你是朕母家的人,你与舅舅,都是朕的至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丞相缓缓地跪下身,却面无表情,只是依旧凌然地抬头看着他,“怪只怪,楚王要回京!
如果他好好地留在苏州,或者他当年就被杀死,谢家,又何至于做出今天这些举动?”
皇帝全身僵直,惊愕不已地看着他。
“所以,你就故意让传出‘楚王回京、江山易主’的流言,还故意曲解先皇临终前所绘制的绢帛,好让人猜忌楚王,以为他真的会谋反?”
木梓衿冷冷地看着他。
谢丞相全身微微颤抖,可身体依旧笔直,他苍老干枯的手紧紧地拽着广袖,呼吸变得急促紊乱,压抑着嘶吼,最终从喉间发出破碎沙哑的声音,“是啊,世人愚昧,总爱信鬼神,总是对怪力乱神之说既怀疑又敬畏,通常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原本以为,给了楚王这么大的压力,甚至还有儒生静坐,连朝中的重臣也纷纷因此而弹劾你,你却依旧留在京城!
你若是死了或者会苏州,一切不都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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