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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息奄奄地摆出任凭处置的架势:“是背还是抱还是拖,随你方便。”
“……这……”
把脸搁在桌上摊成一张丰满的肉饼,我两眼一闭装尸体:“不然就趴在这儿凑合一下得了。”
面对我无耻耍赖的行径,潋尘从来都是无计可施,稍一踌躇,也只得弯下腰:“来,我背你。”
我却得寸进尺着矫情:“啊,还要自己爬上去……”
他默默无语的犹豫了片刻,终是无可奈何,俯□,展臂将我抱起。
两个房间不过短短十几步的距离,潋尘走得并不慢,呼吸很是平稳,甚至就连心跳也不曾乱了固有的节奏。
然而,当我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偎上他的胸膛,额角贴着他露在衣领外面的锁骨时,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元神出现了微微的波动。
就如当初在北海,我每每试图靠近他时,还有眼见无痴死后,我莫名失控对他横加指责,他骤然旧创复发呕血不止时的情况,极是相似。
这次重逢后,许是因其伤势大为好转,元神便也相应的稳定了许多。
所以朝夕相处数月以来,即使总被我三不五时的各种调戏各种吃豆腐,倒也未曾有过什么异象。
至于此刻……
想来当是这几日间所发生的种种,终是颤了那根一直苦苦压抑按捺着的心弦,虽只是微弱至极的一个须弥弹指,却到底还是乱了心曲。
而我,也果然是和他的元神之间,有着某种联系的。
但,又怎么可能呢……
进了卧室,将心思烦乱于是索性闭眼装睡的我轻轻放在床上,潋尘便立即收回手,直起身,简直就像个守着条条框框的男女大防半分也不敢逾矩的迂腐老学究一样。
只可惜卑劣如我,却不肯成全他想要做柳下惠的美好愿望,于是故意借着侧身的机会,压住了他的半阕衣袖。
他一顿,小幅度的挣了一挣,低低唤了声:“萧遥……”
我自是不理。
他静了少顷,随即像是无计可施,只得极是小心地坐在了床沿,半晌再无别的动作,应是正在看我。
我继续挺尸。
按照正常的生物,尤其是正常的身心健全而且身心健康的雄性生物的行为逻辑,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接下来无论如何都该对我做点什么的,比如摸摸,比如亲亲,比如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只可惜事实证明,我错了。
潋尘这种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古老存在,显然早已脱离了所谓正常的低级趣味模式,在某种我绝不可企及的思想境界里超凡脱俗的永生了……
他居然就这么不语不动的看着我,一直看着我,还在看着我……
我只能腰酸背疼腿抽筋的维持着诱人犯罪的高难度睡姿,唯有在心里满怀凄凉地抹了一把血泪。
妈的姑娘我都已经引狼入室了,客官你倒是配合着禽兽一下啊!
就算你不想做狼那做狼狗也行啊!
其实忠犬什么的真的挺适合你的啊客官!
……
再后来,我就一边默默无声的咆哮着,一边欲求不满的睡着了……
由此可证,思*淫*欲什么的不仅要饱暖,还要不困,否则往往思着思着也就没有然后了……
睡着后,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我再度看到了那个与潋尘模样极像,却神情若冰的男子,不知是在对谁说:“我是喜欢你的,但,那又怎样呢?”
又,怎样呢……
头陡然剧痛起来,仿佛这句话里的每个字,都如红莲业火铸就的钢钉,被人用铁锤,一颗一颗的,嵌入了魂灵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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