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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阳光再次拂上舒流衣面庞时,他终於从睡梦中醒来。
轻轻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身体已能活动。
虽然内力尚未恢复,行动已不成问题。
试著发声,哑穴也自行解开了。
他惊喜地站起身,整理起散乱的衣裳头发,蓦地愕然望住自己双手。
十个指甲缝里,全是暗黑凝结的血迹。
怎麽回事?他隐约想起夜里曾经搔过痒,不禁摸了下自己的脸,却摸了一手的血。
「啊!
」舒流衣吓到了,此刻又感觉面皮开始发痒,他惊慌之极,费力从瓦屋破旧的窗户里爬了出去。
屋子原来就坐落在城外的官道附近,周围是大片农田。
舒流衣游目四顾,见前方右侧有片小水塘,忙奔上前。
「啊啊啊!
──」一声惊恐的大叫响彻四野。
这,这是他的脸?!
舒流衣蹲在水塘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俊雅出众的面孔上布满红疹水疱,连五官也看不清了。
有好几处已被他睡梦中抓破,流著血丝还有恶心的……脓水。
更要命的是,脸还越来越痒,舒流衣明知不该再去抓痒,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乱抓一气,恨不得将自己整张面皮撕下来才痛快。
心里狂问候桓重霄祖宗十八代。
他这脸,不用说,一定是桓重霄洒下的那几点液体所致。
愤怒之余,也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他究竟哪里惹著那毒王了?
一顿猛抓後,痒倒是暂时止住了,可整张脸肿得面目全非,还多处流淌著血水和腥臭的恶脓,脖子也连带肿了,咽喉隐隐发痛。
这样一张脸,舒流衣自己都没勇气再看第二眼,想到自己余生可能都只能顶著这张比鬼还可怕的脸过日子,他周身发毛,刹那间,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正在难受,突然听到身後官道上马蹄声起,还夹著几人说话声。
「师父,舒家离威业镖局不远,我们去给傅老拳师祝寿,那明天要不要顺便去舒家拜访一下?」少年带著几分雀跃问。
「师弟,你就想去舒家,哼!
」
「你们两个别吵。
咳咳,舒家富甲江南,在武林中也是有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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