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了死亡,这一刻竟如此轻松。
看到沈南州倒地不起血从口出的一刹那,温子渊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知为何竟然跑了过去,轻轻地扶起了沈南州。
她是应该恨他的,从相遇到如今,那些短暂的甜蜜早就不值得一提,而所有的痛苦却都刻骨铭心。
这是一段温子渊早就放弃的心绪,纵然曾经白转纠缠,她已然不愿再次想起,但如今看见沈南州应声倒地,她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和自己的心。
“也好,本就是我自私至极奢望和你同归于尽,现在看你活着,我反而更轻松了。”
沈南州颓然一笑,他的心中早在决断的一刻就已崩塌,而此时的温存竟真实了起来。
“不,你曾经拼尽全力地爱过我、救过我,这我清楚得很。”
温子渊忍不住滚烫的泪滴,眼泪灼热地淌过她的脸颊,刺痛了记忆深处曾经柔软的地方。
“错得太多,那一点点对也只是多余……”
沈南州咳了咳,鲜血在他苍白俊朗的面容上异常鲜艳,温子渊颤抖着伸出手,触上这曾经最熟悉的笑容。
“我一直都清楚你和师父还有司徒玄的事,你为了报仇倾尽所有,我恨你不为我留一点余地,恨你为了仇恨能将我也置之度外,可是此刻,我又有什么资格恨你,怪你。”
温子渊泪如雨下,哽咽中拼命地摇了摇头。
“是师父和我对不起你。”
“不,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这原本就是我自作自受的骗局。”
“不要这么说,阿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虽然是错,但我却并不后悔。”
“可我后悔!
我不想那一切发生,我想重新来过!”
“没机会了,阿忆,至少我没机会了,”
沈南州的声音渐渐虚弱,他的眼睛凝在温子渊的脸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温子渊的手,“不过好在,都过去了,你还可以重新来过,你已经忘了我了,不是么,做得很好,以后也不要记得沈南州,不要记得你是温忆,温子渊这个名字,好听得很……”
温子渊最后只记得沈南州仍带有余温的手失去的力量,像流沙一般从她手中滑落,紧闭的双眼和脸上最后的笑容安详而又平静,像是一个困倦了的人沉沉睡去,只是那肆意流淌的鲜血提醒着她,死亡终成永诀。
☆、对错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叶庭云拉住柔镜波的手腕,二人上空的长夜像是没有尽头的暗河寂静流淌,月光也没有温度地跌落在地,洒下一片冰凉。
柔镜波本欲离开,可是叶庭云却早已在客栈的门口等她,停下脚步,望着叶庭云看不出愤怒或是悲伤的面孔,眼中平静如水。
“为什么?”
叶庭云又问了一次,手上的力气也又大了一些,“林元修的那一招根本不会至沈南州于死地,我仔细查看过尸体,沈南州的经脉有逆行的迹象,是你这一路上给他下了会凝滞血脉的药,对不对?”
“如你所言。”
柔镜波没有抗辩,甚至连一点惊讶的神色都难以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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