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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
程蝶衣低低地呼了一声,扬了身上的被子,一下子扑花清远的身边。
就像之前从床上跳下去,扑到花清远的身边一样,不同的是这次他紧紧地抱住了花清远,哀哀地说:“你……你不可……不可背弃我……”
他后面想说什么,花清远当然明白,那样的话,却是花清远不想听的,花清远连忙开口,“自是不会,就是你忽然不想了,我也会缠你一辈子的。”
☆、有双鞋子
花清远和柳云芳出去有一会儿了,程蝶衣仍呆呆地坐在床里,倚着后面的墙,单薄倔强的脊背直直地挺立,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还是花清远刚刚出去时亲手给他披盖好的。
在这慌乱局促的场面之下,花清远还把他弄得如此熨贴,还惦记他的感受,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他似乎也明白了花清远之前说的话有着多深的含义了。
想想花清远毫不犹豫替他挡的一下,红肿的脸颊怕是四、五天都难消下去的。
他很难想像那一巴掌如果打在他的脸上,他会如何面对,至少戏台是有一段时间上不了的。
与之花清远的作为相比,他昨晚的做法确实有些玷污了花清远的心意,难免辜负了他。
花清远没有酒后乱性,真是他的福气了。
这么越想他心里越乱,越觉得他与花清远似乎是隔得远了,柳云芳又来了这么一出,闹得个鸡飞狗跳,柳云芳是花清远的亲娘,她若说了什么,花清远就是现在不听,以后慢慢的也会介意的。
就如师兄,他们小的时候说得好好的,谁想到长大后就各自有了心思,各自走不同的路了。
他真的怕了!
他真的不能再失去了!
程蝶衣想到这里,甩了身上的被子,慌张地下了床,脚才着了地,他想起花清远告诉过他地上凉让他记得穿鞋子,在柳云芳那般凶狠的目光里,把他抱上床的。
想到花清远说的这话,程蝶衣只觉得脚底下站着的那块地好像忽然就变成了冰块,冷得他的脚如踩在了针尖似的。
人果然是不能受太多疼爱的,这成了一种习惯,有的时候不觉得如何,一旦面临着即将失去的危险,就会承受不住的。
程蝶衣蹲了身子,手忙脚乱地翻找着他的鞋子,昨晚他喝得确实多了,有些片断记得不太清楚了,但花清远为他更衣净面还有脱鞋子的事,他却是记得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一直闭着眼,也没有注意花清远把他的鞋子放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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