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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楼的婚礼就在眼前了。
霸王有了别的姬,他这个虞姬一个人孤单单地在台上说起来也是落寞的,抹了脖子都没有人看一眼,何苦的呢?
好吧,既然和自己一起发誓唱一辈子戏的人,已经不恋着这戏台,他也没有必要时时守在那里的。
他在戏台下面也是有人陪的,想到这处,他的心瞬间回暖,“好,那你……你这几天呢?”
“郊外春色正浓,浅草初碧,一起去踏青吧。”
还有大半年的好时光,今年过了,明年就是天下大乱了,好好珍惜吧,而他们的好时光却是从现在开始,一生一世的。
“踏青?”
程蝶衣二十年的人生里,如此悠闲地词,只出现在戏文里,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过呢。
一双凤眼一下子亮了起来。
“是啊,早春四月,正是郊游的好日子,”
花清远说着,“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很好的补气时节,”
手里的活儿却没有停下来,娴熟的摆弄着。
“补气?”
程蝶衣没太听懂,气还用补吗?生着生着不就有了吗?谁还特意去找那个。
“和你们京戏里那一嗓子的底气是一个道理的,像咱们男人,抓着春天的尾巴多进补,阳气大增,夏天和秋天也不显晦涩。”
花清远把一盆刚切好的牛排,浸好调料,放到旁边的案上,而对于他解释出来的‘气’,程蝶衣听后若有所思,终是点头,“那……那是该好好补一补的。”
“去过香山吗?我们明天就去那里吧,”
花清远抬眸,“我们开车过去,若是晚上不及回来,找户农家住下,可好?”
“好,”
程蝶衣的脸上已经有了期待,但转念一想,又低落下去,“你,你不回家去瞧瞧吗?”
柳云芳是气急败坏地走的,他扒在后窗那里,看得清楚的。
这股子气怕是难消。
“不急着回去,”
花清远无所谓的口气,“我在你这里,你能安全些,等你的事过了,我再回去也不碍事的。”
自己娘亲的脾气自己最是了解,现在去劝也是无济于事,“再说了,这里也是我的家啊!”
“哪个是你家,”
听花清远说不回去,程蝶衣心里一片欢喜,“你没看到门匾上写着程府啊?”
“看到了,字还是我题上去的,”
那字是花清远写的,着最好的雕匠弄的,当时手一哆嗦,差点就写成了‘花程府’,程蝶衣是没有注意到吧,匾前留得位置刚刚够添一个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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