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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花清远哭笑不得,程蝶衣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但好在还有他家小笙。
小家伙到是极愿意玩这些的,只是每次花清迈来时,他都远远地躲出去,他还是记恨着花家的人的。
花清迈大吵大嚷地闯进来,“老六,老六,你还有心吃饭,老六……”
花清远往前走了两步,推开房门,站着的位置刚好挡住了抱起面条碗,正被花清迈突然到来耽搁的,不知是吃还是不吃的程蝶衣。
花清远冲着紧紧跟在花清迈身旁,伸手拦着花清迈进屋的小凳子摆摆手,“你下去吧,给我四哥也做碗面条端上来,想来我四哥也没吃饭呢。”
花清迈也不客气,转身对小凳子说:“给我下两个荷包蛋,我中午饭还没来得及吃呢。”
小凳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冲着跟他一路过来的几个护院,摆摆手,呼啦啦地都下去了,——今天晚饭,全府都是面条。
“四哥这么风风火火的来,该不会是你把未来四嫂得罪了,来我这里讨招的吧?”
花清远把花清迈让进来后,给花清迈搬了把椅子,递了一个喂了炭的炭炉过去,让他暖手。
“胡说什么,我和我家小雪好得很呢,”
花清迈又不请自拿地把桌面上沏好的那一壶普洱,全部喝光,接着说道:“今儿下午,大红门戏院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花清远无语,指了指程蝶衣,那意思很明显了,那是在程蝶衣地盘发生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三个人是我同学,”
花清迈气恼又急忿地道:“死的那个是东北逃过来的,他爹在东北被日本鬼子扣了做矿工,没多久就死了,他哥带着他们全家投了北平这边的亲戚,他上有八十岁的曾祖母、六十岁的瞎祖母,还有四十岁的老娘,他如今出了事,这一家子怎么活?”
花清迈越说越恼,椅子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来回地走,“被抓进去的两个,有个山东的,还有一个河南的……”
说到这里,他实在有些说不下去了,抚着桌子角,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为什么每次学朝,我总是被抓进去的那个吗?因为我知道咱们家有钱,赎我出来,没有什么,但我其他的同学,有不少生活很是贫困,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一旦出了事,一家子都不用活了。”
花清远与程蝶衣对视了一眼,程蝶衣怀里抱着的那碗面条,已然没有了热气。
花清远无奈地从程蝶衣手里拿过来,心疼地摸了摸他有些发白的脸。
花清远从椅子处站起,把那碗凉了的面条放到桌面上,“四哥与我说这些,可有什么意思?咱们自家兄弟,有话就敞开了说。
别人家的穷穷苦苦,我听了也解决不了大问题,我一不是菩萨,二不是神仙,但自家兄弟开口,我但凡有三分本事,绝不藏起半分。”
花清远这话说得敞亮,花清迈听得舒畅,他刚从他三哥那里受的窝囊气,也算消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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