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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事不关己,他只当看热闹。
“你莫要色令智昏便是。”
崔琰摇头起身出了船舱,轻飘飘留下一句。
萧缙被噎了个倒仰,他撇撇嘴将围炉上那茶一饮而尽,被烫的只咧嘴。
这边还忙着查案子,什么绫罗珍宝市井玩意,不要钱一样往人家面前摆,大年节的戏班子都摆到船舱里去了。
也不知是谁色令智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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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碧落,微雨绵软。
时近傍晚,画舫上燃着烛,映着江边景致淡得几不成墨。
戏台就搭在甲板上。
崔琰找来这戏班子唱的是南戏,听说是这几年江南的的名角儿。
水磨调咿咿呀呀的婉转,隔着水声,听着倒是透亮。
云暮静静坐在主桌旁,对着桌上的一道腌笃鲜出神。
吴州水患之后,有的是人卖儿鬻女。
被卖进戏班子的熬成了角儿,也还是被叫下九流,她这样进府的,看着优渥,到头来都不过是鸟雀。
叫的地方不一样罢了。
忽眼前一双温润光亮的镂空牙着,往她盘子中夹了一片油焖笋。
云暮抬头,果然是崔琰。
“点的什么?”
“南柯”
云暮盯着他开开合合的嘴巴,轻声道。
南柯记,人生悲喜不过一梦,万象皆空。
崔琰听着便是眉头一皱。
看着她艰难的将那片油焖笋放在口中咀嚼,眉头更紧几分,“吃不下就不吃,咱们再换个你喜欢的厨子。”
见云暮不说话,崔琰攥了她的手,将她扯到怀里,柔声哄她,“这戏不好,你听着便不开怀。”
崔琰抬手招呼近前那小厮,“要他们换玉簪记来。”
云暮轻轻点头,慢慢靠在他怀里。
崔琰只觉臂弯中瘦骨伶仃的一把骨头,腰肢握在手中轻轻一捏就会折断。
他忽然觉得手心是抓着一把流沙,握的越紧,她便越快的从掌心流出去。
心口忽的不安起来。
可其实也没什么,崔琰长出一口气。
陆晏然说她爱吃的腌笃鲜、油焖笋,他替她寻了来,她日夜思念的乡音故土,他陪着她在吴州拖到过年。
她性子天真爱娇,慢慢哄着,他不信她不会转圜。
崔琰想了想,又道,“今年除夕我陪你过,吴州这边不放烟花,但我安排他们放烟火给你看,可好?”
“好。”
云暮软声应他,许是听了南戏,到底带了些乡音,便也显得人也鲜活几分。
“还不高兴我今日没陪你?”
崔琰忍不住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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