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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活着,好好活着,上辈子经历种种,现在想想,才明白好好活着有多难。
这样的失落,一分一毫也不敢表露在脸上,强自振奋精神道:“皇上怎么来了?”
“嗯——见天朗气清,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夏沐烜眼中有点漆波光,我只当没瞧见,淡笑道:“却不想竟看到臣妾在躲懒,全然辜负了这春光明媚。”
皇帝笑了:“倒也不全辜负。”
我不解,望他一眼,夏沐烜捏了捏我的鼻子,轻笑:“总算也能让朕明白,什么叫海棠春睡。”
这样的亲昵于我实在有些无措,于是只能沉默,然而沉默的片刻,迎着那深深浅浅的视线,越发难以自处,脸不受控制红了。
许是见我太过局促,夏沐烜这才起身,扬声朝外头喊:“来人。”
**听到响动,立马挑帘进来,先朝夏沐烜服一服,然后过来服侍我穿衣洗漱。
夏沐烜就站在书桌旁看我的那几幅涂鸦之作,时不时抬头望我一眼,看完不由得感叹:“连一星半点斑纹都入了画,这样的手笔,朕还是头一回见识,实在别具风格。”
我下意识警了警神,道:“自娱自乐而已,就随便下笔了,哪里衬得上皇上口中的别具一格呢?”
夏沐烜摩挲着下巴不置可否,也不开口了。
未免被他瞧出什么破绽,我只好越发装得坦然道:“涂鸦之作而已,皇上必定是瞧不上的。”
“纤毫必露,倒也难能可贵。
虽然花木入画,讲究的是意境,可到底失真了。
朕觉得你这样挺好,只是实在有些稀奇,从前倒未曾见过你这样的手笔。”
彼时**正在给我挽发,作势要开口,我以眼神示意她不必多说,似笑非笑望向夏沐烜,反问一句:“那么皇上以为,臣妾这些年的心经是白读的么?”
第十七章
“哦?怎么说?”
净雯奉了盆瓜果在夏沐烜手边,夏沐烜捻一枚马奶葡萄在手,也似笑非笑回望过来。
我从镜子里示意**梳一个简单些的发髻,笑着说:“皇上恕臣妾斗胆。
其实在臣妾看来,读佛经呢,图的不过是个有所启。
与其说那一本本的佛经义理晦涩难懂,倒不如说因人之经历不足,所以才多半无法通达禅意。
那么,既然捧着本佛经苦思冥想却无所得,还不如好好瞧一瞧这世间万物,想来事物之于人,见得多了,经历足了,有些道理自然就能不言而喻了罢。
自然,这些只是臣妾一点浅见,皇上不必理会。”
夏沐烜脸上有深思神色,很快就笑了:“这话朕听懂了,看来闭门造车实在非你所喜。”
我只淡淡微笑:“其实臣妾只懂些皮毛,实在不应该这样大放厥词。
那些个涂鸦之作,也不过是有感于前人‘明察秋毫’的典故。
臣妾一时兴起,让皇上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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