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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能地护住小腹,视线审视般扫过她的脸:“那么你呢…为什么帮我?”
“奴婢一早说过,在宫里当差,各人有各人的盘算。
奴婢自然也有奴婢的盘算。”
她坦诚如此,我倒无话可说了。
长久的静默后,终是深深吸一口气,复又吐出,伸手向她:“扶我起来。”
净雯眸中有笑意一点点漫上来:“娘娘能想明白就好。”
我的哀伤,终是在一股心气跟仇恨支撑中,渐渐去得淡了,随之而来的,却是烈火般的仇恨。
仇恨,原来是这样容易滋生的一种情感。
爱一个人,或许能让人变得坚不可摧,却也同时让人变得软弱。
可恨一个人,是如冰水萃铁一般的坚韧冷凝,无坚不摧。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已然生了恨了。
晚上夏沐烜来看我,见我添了些精神,也能起身坐着喝粥了,眉眼间的清愁才散去不少。
我要行礼,他忙伸手托住我:“你身子重,往后私底下见朕就不必行礼了。”
说完抚一抚我眼下的乌青:“朕知道你伤心,可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是不是?”
我不免伤感:“臣妾在东陵时,身边就只有巧馨跟着。
如今这么去了,终归有些舍不得。”
他低头吻一吻我的眼睛,脸上有些微愧疚神色:“朕知道,你一贯心慈,又重感情,伤心些也难免。
话又说回来,你若真舍不得,朕让印寿海再去内务府挑几个得力的过来?”
我想也不想就摇头,如今已是多事之秋,再添人哪辨得清忠奸?
于是很委婉地拒绝,只说想静心安胎。
夏沐烜经不住我恳求,也同意了,陪着我一同用了膳,又着意说了些好笑的事宽我的心,见我能笑着应和一二,才放下心来,然而依旧绝口不提要调查巧馨遇害一事。
他不提,我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出来。
这一夜正要歇下,却是杨妃最贴心的丹屏由净雯领着进殿来,手中捧着两个锦盒,很郑重的样子。
见了我极恭顺地福了福,喜滋滋道:“皇后千岁吉祥。”
我示意净雯扶她一把,又让看茶。
丹屏捧了锦盒在手中一一打开。
是枚指扣大小的夜明珠,跟柄两掌长的玉如意,尤其是那如意,色泽温润透白如雪,直让人觉得那羊脂白的油润色泽似要滴出来一般,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丹屏只从容而地笑:“我家小姐说了,回宫后收了皇后娘娘那么些礼,总也过意不去。
这夜明珠也不是多稀罕的东西,皇后喜欢可以留作镶嵌之用,不喜欢可以拿来赏人。
至于这如意,虽说是整块和田仔玉雕就,却也不定能入皇后的眼,不过顶好是祈过福开过光的,皇后若不嫌弃,用来安枕最合适不过。
我家小姐的意思是,待娘娘产子之日,再奉上厚礼恭贺。”
这么突然走一遭已经别有用意,还带了这么厚重的礼,更是意味深长。
我想起那日杨妃说过的话,心下有些微的了然,面上只和靖笑:“好。
也替本宫谢过你主子,就说这礼本宫收下了,来日她生子时再回礼相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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