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门前似有几日没洒扫了,连灯笼都罩着一层薄灰。
段泽翻身下马,干脆利落地命人撞开了大门,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副手张羡暂时顶替了傅陵游的位置,带人里里外外都搜了一圈,回来禀报道:“堂主,里面什么也没有,都被搬空了。”
“花家人的去向查到了吗?”
“暂时没有。”
张羡迟疑了一下,“不过查到了花醉的踪迹。
六天前,有人曾在百年桥附近看到他出没,而后又断了线索。
堂主,花醉轻功了得,咱们派出去的暗部很难活捉,那边派人来问,若是……”
“杀!”
“是。
那公子和傅陵游的下落怎么办?”
“他不会对傅陵游不利,至于阿也……”
段泽垂眸,掩去眼底的焦躁,有条不紊地冷静道,“他一直没有以此作为要挟,向风泽堂提出任何要求。
要么阿也已经死了,要么……主谋另有其人,他无法做主。
杀了无妨。”
张羡没再提出异议,和其他人一起在四周浇上火油,一把火点了花府。
烈火轰然窜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哔剥声,红漆柱梁在大火中缓缓坍塌倾倒,往昔种种,都宛如这栋宅邸,一去不回。
段泽回到流云渡时,已经有客人等着了。
或者说,阶下囚更为准确些。
陈千山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张羡刚取下他嘴里的破布,他就开始破口大骂,骂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工夫,愣是没重样儿,令人叹为观止。
段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冷淡。
“骂够了吗?”
他道,“被毁掉的四个据点都曾和你联络过,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什么据点?”
陈千山一愣,“你是说那些帮忙送信的酱油铺子和茶摊?被毁了?关我什么事!
你那副手最近在梦溪附近又布置了几个据点,没我帮忙遮掩,有这么容易瞒过陈留行?合作得好好的,我没事毁你据点吃饱了撑的??”
“未必。”
“真不是我!
出事前我还在歌楼喝酒,四五天没离开过了,突然被你的人套了麻袋绑过来,什么都不知道……哎,旁边那个没眼力见的,还不快来给本公子松绑?嘶……痛死了,我说,你要不查查内鬼?光逮我有什么用。”
……内鬼。
段泽一个没留神,捏碎了手里茶盏,鲜血淋漓。
风泽堂在南派有多少据点,在何处,人数多少,傅陵游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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