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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榆承立刻伸手抓着卫友松的手,怕他会立刻消失一样用力,指尖泛起白色。
卫友松离开的脚步因此停下,看向席榆承的眼神是呆滞和茫然。
“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不行,对上他的眼睛,就像铝管颜料忘记封盖而干掉一般,怎么也挤不出一句话。
“有什么事情吗?”
卫友松并没有在意对方紧紧地抓着自己,只是歪头探着眼神,试图看清对方的表情。
仿佛是四年前,去国外参加面试之前。
自己也曾抓着他的衣角。
“怎么了吗?”
“我不想出国。”
艺术是需要很强天赋的,只靠努力是难以逾越那道横亘在普通人和艺术家之间的鸿沟的。
而席榆承就是天赋很强的那批人,在连笔都拿不稳的年纪就会画画,很早之前,有远见的父母便为他制定出国进修的道路。
那时的卫友松,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脸上还带着些少年的气息。
所有人都感叹他有那么好看的脸,却总是冷着木着,像是玩偶一样。
对席榆承而言,卫友松好看的脸和温柔的声音,就是自己枯燥美术生活唯一的救赎。
“为什么?”
卫友松回过身,抱着手里收上来的数学试卷。
他的眼睛水灵灵的,不论用油画还是水彩,都只能画出三分神韵。
当他用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席榆承时,他先是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缓解自己错了一拍的呼吸。
“如果出国的话,就不能像现在一样看见你了。”
卫友松是个木讷的人,话不说开是永远不会懂的。
席榆承深谙此道,也并没有隐藏的意思。
“为什么?”
他似乎还是不理解。
见他还是困惑,席榆承更是急切,他抓着卫友松的手,急切地想要说出自己的心意。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卫友松身上,透过他的白衬衣能隐约看到他身体的曲线。
那是席榆承无数次在画纸上描摹过的身形。
三角钢琴在楼上响起。
悠扬的琴声传到办公室,飘进了卫友松和席榆承的耳朵里,席榆承从回忆中惊醒,盯着卫友松依然不解的模样,嘴唇轻颤,
“我……我四年前跟你表白的事情,你……”
席榆承的声音像是被紧紧掐着脖子一般挤出来,越来越弱越来越听不清。
卫友松眉头轻蹙,凑近了一步,“四年前什么?”
“四年前的告白!”
席榆承提高音量,却又怕走廊外的人能听见,还是克制三分。
他更是用力地抓着卫友松的手腕,惹得卫友松的腕骨一阵弹响,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席榆承慌乱地松开卫友松,神情紧张。
“对不起,疼不疼?”
他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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