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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吏道:“说是那孩子太不听话,这夫妇中其中一人素来脾气不好,一怒之下就将他分尸了。”
岁檀道:“可是民女听说都城中素有权贵喜爱吃幼童的内脏。”
人群中哗然一片,也有零星几人开始附和起来。
“一派胡言!
天子脚下,本官从未听说过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你莫要危言耸听!”
官吏大喝一声,又从怀中取出一张押有手印的文书举在众人面前。
“喏,看仔细了,这便是这夫妇二人的画押文书。
“这上面,他们可是亲口承认是他们合力将那孩童分尸再埋尸。
“大虞律法规定,贩卖人口者,徒三千里。
而杀人者,却要被处以杖刑。
“试问,流放千里之外尚有生存之机,他们何必找死?若真是有你口中之人,他们大可以将幕后买主供出就是!”
岁檀道:“倘若是因为他们不敢呢?”
如果幕后之人权势太大,以事情相威胁呢?
官吏指着面白如纸又满身血污躺在地上挨杖的二人,厉声道:“本官说了,若是有生还之机,他们断不会自寻死路。”
说话间,地上的二人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当场咽了气。
顷刻间,便有差役将他们拖走,对着门口的血污冲刷,直至从桶中浇在地上的水流再度变为清水流入两侧的沟渠。
阶前官吏摆手道:“都散了吧!”
岁檀忙说:“还请大人彻查,还无辜孩童一个公道。”
“这就是公道!”
官吏一把将画押文书贴到岁檀面前,他身后的差役们连忙驱赶岁檀。
岁檀还想再问,却有锦衣侍从悄然来到岁檀身后,低声说:“坛姑娘,殿下有请。”
是江王身边的春和。
岁檀记得,那天跟随江王来到京兆府衙时,府衙里的人都对江王很是恭敬。
既然如今江王喊她过去,那她是不是可以请江王出面将这事弄清楚些?
于是她跟着春和坐上了轿辇。
几番颠簸下,被带去了一处僻静的林间。
岁檀打帘下轿,隐约见着花木葱葱间站着一名穿着素袍的男子。
她走到江王身侧,才看清在江王身前立着一个小小的墓碑,墓碑上面刻有小缸子的名字。
岁檀从袖中取出两块饴糖,拨开外面包的糖纸,放在碑前。
“小缸子,我来得匆忙,没来得及给你买糖葫芦与烤羊腿,下回我一定都带来给你。”
江王闻言,侧首对春和看了一眼,春和瞬间心领神会,颔着首便跑远了。
江王负手道:“本王已请人为他在寺内超度,下辈子他肯定能投生在一户富足安乐之家。”
岁檀起身,仰头看向江王,说:“可是殿下,我听闻都城中有人重金求购幼童的内脏以求长生。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两名人贩固然可恨,但向他们求购的人却更加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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