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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里宾客就位,谢雨枫紧紧拉着女儿,生怕她走丢,或者影响葬礼的过程。
小姑娘大概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惊恐的眼睛扫视每一个人,怯生生地向妈妈的身后藏。
她的动作太碍事,谢雨枫不容置喙地把她拉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动作弄疼了她,还是因为想到了奶奶。
她眼睛里的泪水顿时收不住,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大厅里起了轻微的骚动,老人生前的故友也一时控制不住眼泪,然而对于谢雨枫来说,一切变得棘手,因为她不可能把哭泣的女儿留在原地,去忙自己的事情。
这时,谢雨枫视野里出现那个年轻男人,他单膝跪地,在女孩面前俯下身,轻轻地替她擦拭着脸上滚滚的泪珠,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别这样,好不好?再哭,就得喘不上气了。
来,深呼吸,平静一下。
“
申路河身上似乎有一种令人安心的魔力,女孩的哭声逐渐低了下去,转变成了时断时续的抽泣,她抬起泪意朦胧的眼睛,望着申路河:”
我好难过……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奶奶了?“
她费力地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眼泪又有点止不住。
申路河将皱巴巴的纸巾揉成一团,又换了新的一张。
每个殡葬行业的人似乎都会被问到这个问题,至于答案,也有很多种,有理性一点的,也有可以为小姑娘编织一个甜美的梦境的。
申路河思忖了一会儿,认真地望着小姑娘泪水浸湿的脸颊,眼睛里蕴藉了虽然暗淡,却在黑夜里长明的光芒:“你或许很难见到她了。
不过不要紧,如果是你爱的人,就算不在身边,那份爱也会一直留在心里的。
你是这样,我想你的奶奶也是这样。
“
小姑娘或许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不过浓重的悲伤确实被冲淡了,她自己给自己的手臂绑上黑纱,申路河望着她把黑纱整理得端正,由衷地夸奖了一句。
申路河直起身子,小声地对谢雨枫说了一句”
没事了“,然后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谢雨枫瞥了一眼申路河的背影。
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随着他耐心地从一堆琐事中分出时间,安慰哭泣的小女孩,那种隔阂似乎有些许的消融。
或许只有对于孩子来说,葬礼的悲伤气氛才是最单纯的,但对于成年人来说,比起躺腩砜在棺木里,被白色与黄色菊花环绕的逝者,现场的活人间的人情世故才是更值得关注的。
彭飞走了过来,接近谢雨枫,压低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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